第二日,高顺带着百十人的小队奉命前来,田承与伏德抱拳见过面,在陈登和魏续的送别下,径往西北陈留方向而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直到看不见,吕雯一身红衣,从大营背后转出,看着刘协离去的方向,久久呆立。
车箱中空气也同样压抑,蔡琰默然不语,安牵的眼睛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她从吕雯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悲从心来。
刘协从瞬间的感伤,立刻转移到接下来的艰险困苦。
空旷的田野上,看不到人影,蝗灾之后的重建困难重重,连曹操都无法让老百姓安心耕种土地,祢衡能吗,他刘协能吗?
田承和伏德跟随车厢,高顺独自一人闷头开路,作为一个成熟的将官,高顺充分演绎了行军打仗的一丝不苟。
高顺只带了七辆大车,装满粮食辎重,只有三匹战马,全部给了斥候前方探路,他跟兵士一起,自己扛着加长的大矛-----槊,放眼看去,跟兵士并无二样。
田承请教伏德,问此人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为何刘协就要此人,伏德不知道答案,言道:“公子任何一次决定,都令我们成功!”
“说的真是呢,公子的决定总令人匪夷所思,却又灵验无比!”
安牵闪着大眼睛惊讶,刘协昨日晚间已经不施粉黛,让她想靠近刘协都找不到借口,突然听到这么有见地的话,立刻予以宣传。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刘协也感到奇怪,扭头找蔡琰证实。
“我感觉也是!”蔡琰不会为了讨好刘协而做伪。
刘协深深陷入思考。
如今已经离开吕布,曹操返回许昌,可以说,通向陈留和河东的路,只要没有盗贼和土匪,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危险。
然而接下来的路,并不仅仅是回到河东这么简单,他需要面对的,是整个巍巍中原,即将枯木逢春的大汉朝。
以往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已经拥有河套和江淮之地,只要他登高一呼,大汉朝立刻出现转折,可惜他的基础太弱,刘协唯恐一个不慎,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费。
他迎来了第一个岔道口,是登高一呼,争霸天下;还是继续低调,暗中酝酿势力。
这个决定,早已在他奇袭河东挺进河套开始,就已经在脑海中翻滚,但真到决定的时刻,他反而犹豫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重新竖起大汉朝的军旗,他面对的将是整个中原大地上所有的野心家,而暗中发展实力,实则是推动历史造就军力上的巨无霸,譬如袁绍、曹操、孙策。
浮出水面或者继续潜水!
成或败!
生或死!
永远是不可预料的两极,没有其他的路。
安牵和蔡琰的论断,给了他一点点信心,他的决定是对的,应该说是方向是对的,没有出现大趋势上的失误。
但乱世没人敢打包票,以往的决定是一城一地的决定,而现在,他将要决定的是整个中原,沉重的压力像是一座大山,负在刘协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刘协艰难地笑了一下,掀开窗帘,慢慢驱散压力,他第一次感到触目惊心和心虚,仿佛前方是一个未知的危险,他甚至有一种踏空的感觉。
“吁,!”
刘协呼出一口闷气,看向高顺,这个汉子如此憨实、低调、稳重,让人无法根本大将联系到一起。
他没有机会细看高顺,单单从远处观察,他突然想起一个人,他总觉得,二人在身影上,有着相似之处,那是一个神箭手!
“安牵,你去问问,高顺有没有兄弟!”
“呼,你终于说话了!”安牵高兴的跳起来,“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我们吓的都不敢大口喘气!……你等着,我这就去问!”安牵飞一般的出去安排。
“刚才没有那么恐怖吧?”刘协担心地看了一眼蔡琰,蔡琰一脸关心,小袁枚却是躲在蔡琰臂窝中,惊恐地看着刘协。
“有点!……如果有难以决断的事,不如先放上一放,河东还很远,不着急!”蔡琰永远是那么知人疼人。
刘协舒然一笑,是啊,急的连女人看了都害怕,就算赢了,也不值得骄傲,况且自己不过是重生一次,太刻意反而落了下乘。
我不是来享受的吗,考虑这么多干嘛!
刘协瞬间想通的通透彻底,娘地,怎么高兴怎么来,只要对老百姓有好处,还怕生死成败,大不了血溅中原,哈哈!
“蔡小娘子,在看看,还恐怖不?”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次,刘协脸上现出多日以来不曾见到的容光焕发。
蔡琰大吃一惊,赶紧附身捂住刘协的嘴巴,“你这么大声干嘛,让高顺等人听见,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保护你的这些护卫着想啊!”
刘协一把握住蔡琰洁净如玉的皓腕,朗朗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与其卧薪尝胆,不如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横竖我的底牌已经有拼的实力。”
其实刘协心中有话没说,按照接下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