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祢衡大笑,手指袁术拍打着膝盖,仿佛这是一场闹剧,惹得他舒畅的难以自制。
阎象和纪灵大怒,袁术都要死了,他还大笑,太气人了,然而祢衡笑完,一句话让袁术感激流涕。
“你不能死!你死了,所有的黑锅都要加在你的背上,这么多黑锅,你背的动吗?你可以去背,没有人会拦阻,但你死后,黑锅依然在,需要整个袁家家族,你的父亲、兄弟、妻子儿女、旁支血亲去背……”祢衡抹了一把眼泪
“这个黑锅,可是天一般重,你的家族未必能够支撑!”
祢衡收拾笑容,肃整了面容,冷冷道:“你听好了,安王爷给你一个机会,为你丢掉这个黑锅,你可愿意?”
袁术嘴角蠕动,拿着匕首的手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
阎象和纪灵也没有料到祢衡会劝止袁术自杀,大帐外冲进一群卫士,这是袁术的亲卫,袁术顿时脸色发红:“叮当”一声,一把摔下匕首,指着卫士大喝:“出去……”说了两个字,再也说不出话。
“没有仲家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无论听到什么?全当看不见!”纪灵赶紧将卫士遣了出去。
祢衡从卫士掀开的帐篷一角看到百十名铁骑和几十名文武大臣都站在帐外,等待着祢衡和袁术的谈判,不断有斥候冲进来,收到纪灵的命令,斥候也被阻拦在大涨之外。
“袁术接旨!”祢衡感觉时机已经成熟,高举手中的圣旨,正气凌然,这一瞬间,大帐缝隙处射出一束明亮的阳光,照耀在祢衡头上,祢衡并不高大的身躯,在袁术眼中就是一个天神,手拿尚方宝剑的天神,带着神一般的光晕。
……
大营外,袁术自缚双手,跪接安王爷。
风猎猎吹过,吹起刘协脸上的一丝发梢,身后的大氅翻滚,烈日如火,东南风劲,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瞬息震惊了袁术。虽然他没有抬头。
这是吕青奴和蔡琰赶制的将军大氅,相比于达达铁木的兽绒大氅,薄软百结的大氅才能体现铁血豪情,体现万里疆场。
刘协实不愿面对袁术,袁术见过刘协。虽然他早早离开了洛阳,比荆州的一些老昏大儒来说,他却是真真切切地见过刘协。
“败军之将袁术,恭请安王爷接受玉玺!”袁术捧玉玺高于头顶,他无脸自称皇帝,不过他很疑惑为何不交给朝廷,反交予安王爷,不过此刻他不敢深思,因为他败了,谁得到玉玺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很期待,安王爷如何为他丢下这个笑柄,难道用上天的名义?
其实他已经想开了,这个玉玺就是一个祸根,他突然明白,为何他逃离寿春,而四路联军为何没有追杀他,而仅仅包围寿春。
首先是袁术已经不重要了。他冒险称帝,闹的成为众矢之的,在大家眼里,相比于寿春的二十万大军,他根本上不得台面。
其次是玉玺烧手。明知袁术已经无用还坚持追杀袁术,无论如何掩饰,世人都会按上一个抢夺玉玺的罪名,没有人敢当出头鸟,袁术就是明证。
袁术很有诚意地开口,如果安王爷是个聪明人,就不该打他的主意,不该接这个玉玺,当然,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他知道,安王爷身后,还有大汉朝廷。
朝廷接受玉玺,是回归,任何人没有异议。
“袁术袁公路,初为中郎将,后加封后将军,……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容颜依旧否,好看的小说:!”刘协从祢衡的眼神中看到渴盼和鼓励,对于袁术来说,恩威并济才能收服,武力已经显现,现在就该掀开一点底子让袁术看看。
该出手时就出手,重生儿郎绝不拖泥带水。
袁术虎躯一震,玉玺掉在地上……这声调,这声音,这语气,听着这么熟悉,然而下一刻,他呆住了,抬起重于千斤的脑壳,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刺的满眼流泪。
灿烂的阳光下,一个少年骑在红色的高头大马,这种马他见过,叫汗血宝马,吕布胯下的赤兔就是汗血宝马,不过他的脑子已经混乱,宝马之上,是一张微笑的小脸。
这张脸没有祢衡的骄狂,也没有他自认为需要必须忍受的蔑视,反而言笑晕晕无比亲切,仿佛经年不见的老友。
袁术又看到一个熟人,伏完的大儿子伏德,曾经的带着一帮小弟纨绔洛阳,如今威猛大汉,身披盔甲威风凛凛,他从河东跑来两淮,意在保护刘协啊!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袁术泪雨滂沱,冲到汗血宝马面前,一连磕了九个头,这惊天动地的诚心劲惊得纪灵和阎象张着〇型的嘴巴。
他这时终于相信祢衡所言不虚,这个人不但能抹煞笑柄,还能赦免他的罪过,如果这个人高兴,他的家族都可以安然无恙,就算这个人最终被打败,只要这个人愿意,袁家绝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这时,他也明白了,别人眼热玉玺却不敢拿,为何他敢,因为他就是玉玺的主人,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
他明白了,因何他敢自称安王爷!
“罪臣,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