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雯的话很直接,她与安牵的关系并不好,但能够在此刻提出这个对自己并没有任何利益的建议,况且姐姐吕青奴是他的老婆,她的这句话无疑是将刘协推向别人的怀抱,可见吕雯挣扎的多么激烈,连她都很清楚地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草药能够救治安牵的身体,却只有刘协的一句“喜欢你”能够唤起安牵的悲痛的心。
“你还是不是男人!”吕雯近乎咆哮的声音震的刘协耳膜发颤,刘协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猛然抱住吕雯,吓了吕雯一跳,但她并未挣脱刘协的怀抱,反而用手抚着刘协的背,说去吧,安牵姐姐太可怜了。
刘协松开吕雯的小巧的身体,吕雯咬着嘴唇,二人相视良久,刘协道:“在我心中,你们都是一样的。”说完愧然一笑,回到大帐。
喝了药的安牵嘴里依然在呼唤着哥哥,吕青奴拿下帕子,重新换一个冷水浸过的帕子,刘协擦去安牵眼角的泪水,安牵睫毛上晶亮的水珠和滚烫的脸颊让刘协心痛地如同斧剁刀砍。
“如果你哥哥同意,回安邑就下聘!”刘协低头在安牵耳边轻轻道,喜欢太遥远,与其给她一个须臾飘渺的借口,不如彻底遂了她的心,时代会解释泛滥的同情。
安牵急速抖动着睫毛,突然睁开,乱动的黑眼珠集中到中间,一瞬间仿佛断流的小溪突然溪水欢腾,水花飞溅,整个雾蒙蒙的,两颗泪珠由小变大,终于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带出长长的泪痕,经久不干。
黑眸中映出刘协的脑袋越来越近,安牵愣愣如梦,睫毛抖动两下迅速闭上,一种清凉而又炙热的感觉顺着毛发传递到四肢百骸,她小心肝快速起伏,甚至听到头发吱吱作响,意料中的亲吻没有出现,安牵只感到额头上的帕子拿开,靠上一个冰凉的额头。
“君无戏言!”刘协用额头贴了安牵额头一下,如同爷娘照顾儿女一般亲,在离开时,再次做出保证。
“啊!”安牵模糊地叫了一声,不知是压抑的兴奋还是痛苦的胡言。
刘协看了紧闭双眼,强自咬着嘴唇的安牵,转身而去,吕雯颤抖了一下紧紧跟上,身后大帐中轻轻传来一个虚弱而兴奋的声音。
“我饿!”
瞬息帐中一阵慌乱,冲出两个侍女熬粥,帐外站立的赤脚大夫高兴地瘫成一堆,娘耶,她能吃饭了!
……
“报,在五里铺子找到三辆马车架子!”一队人马回到大寨,快马飞报徐庶。
徐庶绝非善人,一道道命令下去,骑兵四处游弋搜寻马车,周围的村庄内由于代步的牲畜被杀了填饱肚子,留下空置的车架子,当然这些都是富户的财物,徐庶对富户没有好感,下令丝毫不客气,明抢暗夺,但他小瞧了难民的威力,富户全都躲进城池避祸去了,谁敢提心吊胆守着粮食,流民上万啊,饿着肚子的灾民比饿狼狠百倍!
“报,小复山绿林好汉张金银领三百人手投奔,好看的小说:!”
这么快,招安的文书刚刚发出,徐庶挥手:“有请张金银!”说着迈步来到大寨门前,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扑通跪倒在地,徐庶看去,三道醒目的疤痕从前胸到腰际狰狞地说明这是一个杀过人的角色,张金银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跪下来却抬着头。
徐庶冷冷一笑,这是自认为投奔就是大功的主。
“你可是张金银?”
“正是小人,小人带着寨子中的二百精壮和粮草辎重来投安王爷,请安王爷赏脸,安置某的属下!”
“张头领,可曾收到招安文书的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不曾见过!”
原来是自动来投,徐庶对他的傲气有点佩服了。徐庶将约法三章简单说了,张金银听了第一条还行,第二条气涌丹田,第三条已经哼道:“我们诚心相投,却要将我们兄弟分开,岂不是要分化瓦解我们兄弟,不干!”
“传令三军,请张头领自便!”徐庶平静地下令,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同意约法三章,来了反而是祸害。
张金银振衣而起,还未转身,两人飞马而至,高喊听令而来,经过两个岗哨的检查,一个瘦长的汉子河一个中年文士跑近来扑倒。
“大复山王彪、新蔡田承领八百兄弟来投!”
张金银大惊,此人他略有耳闻,善使一柄三尖两刃叉,在大复山很有实力,加上请了一个颇有谋略的军师名叫田承,三个月在大复山搞的有声有色,却不料英雄所见略同,也来投安王爷,顿时将转身而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王头领,可曾收到招安文书的约法三章?”
“路上遇见安王爷的探马,已然知晓。报徐司马,小人完全同意约法三章,绝无二心!”田承猛点头。
徐庶也不客气,冷然道:“王头领听令,命你等率领手下八百人在郎陵县北门外五里驻扎,后日以大寨中三道火光为令,猛攻郎陵北门,攻下郎陵做投名状。”
王彪大惊,田承却猛扯王彪衣角,叩头道:“接令!”徐庶摆手,二人相携而去。
王彪小声问道,我们八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