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路都是逃荒的灾民,干闰和他的手下都是高头大马,一脸凶恶的游侠儿,倒也没有人敢打劫,行走了一天,在一个亭里休息一夜,第二日弃车进山,干闰还做了一副担架抬着虚弱的老父亲,让李泽万分感动,唉声叹气一番,瞅着老婆,这一落地,他就是响当当的山贼了,虽说没有活路,但落草当了匪,总不是心中所愿。
来到一处隐蔽的寨子,寨子里大马金刀地坐着几个壮汉,一见干闰回来,慌忙迎出来,高喊大头领。
“老子不负众望,终于将李大嘴抢了来!”干闰下马,兴虫虫抬出李泽,显摆着他的功劳,众人看着李泽明显没有干闰兴奋,还有几个不冷不热,手下人一阵鼓噪,喝酒!
干闰一摆手:“不忙喝酒,三儿,带人安置李大嘴的家小,给个大房间!”径直来到中间的大厅,将李泽按在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一脸严肃。
“兄弟们,就在上上个月,曹操灭掉了三股黄巾军。兄弟们想想,总数达到万余人的何曼头领,一刀就被人给剁了……他们为什么败了,还败的这么迅速……就一个原因,曹操帐下有五个军师,黄巾军一个军师都没有,想要打胜仗,必须靠脑子,否则我们跟何曼一个下场,闹得挺欢腾,曹操只需一个命令,全他妈的没命!”
“李大……李先生肚子里有雄兵百万,平舆谁人不知,李、王两个大户人家的士子,哪一个都是李先生的对手!”
“我们能请到李先生,是我们的福气!”
干闰最后进行鼓动,不管兄弟们绕过绕不过这个理儿,立刻整队,大寨子里站满了人头,总数也有二百人左右,都是原先一伙舞刀弄枪的游侠角色,一个个蟹脚狼爪,东倒西歪,没有一个正型,李泽心头暗叹,这哪里是匪啊,比匪都不如,完全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地皮无赖。
呵呵地点了头,横竖都不对眼,回到大厅,干闰解散了众人,不停催促李泽回去休息,眼里却是一副难言的神色,李泽也不管,只管照着干闰的意思回去。
第二日,干闰单独请来李泽,摆明山寨的情况,原来山寨初立,正值灾荒,粮草不充足,周围的村庄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就算打劫也没有地方,城池里小打小闹还行,但凭着二百号人却不敢大动干戈,其他书友正在看:。
所以,最大的危机就是粮食,没有粮食,不消半月就算不解散,人也会走完。
“李大嘴,我们都是浑人,脑子不灵活,你给想个辙,先稳住这些吃货,他们各自都撒丫子跑路,剩下我们光杆也办不成事啊!”
“你容我想想!”李泽知道逃不开,现在已经如此,估计城里已经传遍了,他李泽已经落草,再没有回头路。
“尽管想,李大嘴,我就是佩服你的认真劲!”干闰乐呵呵地走跨出门。
“回来!”李泽心底叹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李大嘴脑子里有货!”干闰刚跨出门,惊奇地转身回来,急不可耐地夸赞。
二人再次落座,李泽这次不再犹豫,在地上简易画一张地图,也不需画的太精致,都是从小在此地生活几十年,都知根知底。
“我昨天晚上算计了一下,二百多号人,只能先从附近王家的旁支亲戚开刀,借点钱粮,然后招兵买马,再联合其他的山匪集合两千人,攻下新蔡,新蔡虽然是县城,但此刻兵荒马乱,都在逃荒,新蔡估计也跑了不少人,兵将不多,只要拿下新蔡,有了足够的粮食,立刻修书曹操和刘表投降,这样,我们立刻就从反贼成为诸侯的兵将,你可以成为官兵的将军!”
李泽看着干闰没有表情,转眼又道:“还有一条路,抢劫足够的钱粮,继续深入桐柏山,占山为王,在山中耕种土地,建立房舍,另立一片净土。”
干闰不做声,想了半晌,才试探着问:“李大嘴,你老实说,如果占山为王,能够走多远?”
“干闰,实不相瞒,等他们腾出手,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任何一个人小手勾动一下,我们都得玩完。”李泽叹气道:“游侠儿单打独斗尚可拼命,但人越多反而越累赘,上了战场一个冲锋全趴下!”
李泽没有说完,干闰已经无话可说,李泽也不继续向下说,二人静静坐着,半天后,干闰道:“有没有第三条路?”
“有!荆州传来的消息,安王爷正从复阳赶来,如果能够跟随安王爷,加上朝廷的支持,这样,无论如何我们都师出有名,但风险同样不小,安王爷说是有天兵天将相助,但那总不会超过两千人,在拥兵超过十万的曹操、袁术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们顷刻脱掉山匪的外衣,成为朝廷的人马,以后不管到投奔那股势力,绝不会有人小瞧!”
干闰这次想的很快,猛然哈哈大笑,道:“李大嘴,你真是神机妙算,一席话说的我心中亮堂,躲在山中是小匪,攻打新蔡是大匪,早晚脱不开匪,不如直接投奔安王爷,还有机会成为朝廷的人马……就是这条路,等下,召集人马,开会!”
……
夜幕中,干闰带领游侠儿回到山寨,带回了大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