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时,徐庶找到祢衡不无担忧道:“县令王乐态度太殷勤,恐怕另有所图,不得不防!”祢衡深以为然,襄乡不可久留。
“祢刺史,你我皆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安王爷’固然一心为民,但乱世当有乱世的规则,如果一味将就,我们的结果跟黄巾军一样,走向覆灭。”徐庶对未来的提出担忧。
祢衡眼前一亮,他为此事惆怅一百多里,终无好的方法。
“徐兄可有良策?”
“良策没有,只有诡计一条!”
“哦,详细说来?”
“无他,欺上瞒下耳!”徐庶看着祢衡确无生气的意味,方放开心扉言道:“汝南匪患遍地,聚众上万,若凭着六百人去汝南,无疑自取灭亡。‘安王爷’养民防灾,此法或可用于荆州,但绝对不适用汝南,为今之计,我们避开‘安王爷’,私下募集军队,待必要时再汇报。”
祢衡自跟刘协南下,从无此心,此刻听来反而有些道理,刘协此刻难以劝动,不如私下募兵,一旦时机成熟,再禀报不迟。
“哈哈,果然一条诡计!”
“徐庶,你且放开胆子去募兵,一切有我!”祢衡丝毫不矫揉造作,这是为整个大汉好考虑,更为了刘协安全,立刻委任徐庶为典军司马,暗中负责募兵一事。
二人密议刮走襄乡的兵器库和装备库,横竖已经打劫了蔡阳,再刮一个襄乡也不多,商议完毕,立刻喊来王乐,称汝南多黄巾残军,现以朝廷名义征召兵器装备等物,组建卫队保护‘安王爷’。
王乐不敢不从,襄乡比蔡阳还穷,短刀、弓箭、皮甲等物不及蔡阳一半,但襄乡附近有铁矿石,铸造业相当发达,所以铁器甚多,特别是铁枪头要比蔡阳多两倍,足有一千多只,徐庶大喜,全部运走,王乐苦不敢言,祢衡强势,一进城就安排伏德围住县丞,他王乐只有干瞪眼的份。
徐庶甚至连铸造的铁匠铺都收刮一遍,可谓掘地三尺。
天空放晴,正当两人偷偷大喜之时,缪奴的信差到了,说大雨时粮队驻扎在山脚下,不得前进。
此事可大可小,徐庶当场细问信差,两句话让祢衡相信,驻扎事小,失粮事大。
徐庶问:“缪奴可派探马探知周围有无山匪?”
信差答:“人马全部避雨,没有安排探马!”
徐庶再问:“缪奴可曾探听山中有无山谷直通复山深处?”
信差再答:“都在避雨,没有见到居民。”
徐庶转身道:“缪奴既没有查探山匪,也没有勘察地形,复山内若有匪人,必然来抢粮,毕竟两万多石粮食,任谁也眼红,最失败的是缪奴竟然在山脚背阴处停驻一日,足够让匪人聚集大量兵马,!”
祢衡听后顿时头皮发麻,三个小娘子也在其中,万一匪人来攻,后果不堪设想,来不及禀告刘协,立刻安排徐庶和郑二引一百弓箭手飞驰前往,然后匆匆禀告刘协。
“祢刺史过虑了,那是官粮,还有二百官兵,匪人未必敢动,况且也没有说山匪一定会抢粮。”刘协担忧之余,保持三分乐观。
刘协仍然同意立刻赶往复阳,毕竟襄乡也非久留之地,伏德整顿兵马,私下带着祢衡交代的战备物资快速离开。
徐庶料敌异常精准,刚跑出半个时辰,一匹快马急冲而至,见到郑二大喜过望,嘶声哭叫。
“三千黄巾军抢粮,速速救援!”
徐庶大骂缪奴,立刻命令快马飞报祢衡,信使回马引路,奔驰救援,刚到山脚,喊杀声震天,却罕有兵器碰撞之声。
徐庶曾是侠客,与黄巾军打过交道,深知黄巾军都是悍民,只有少部分像样的武器装备,手持棍棒者比比皆是,能够拿着铁器的人往往堪称主力。
“骑兵占领高处,居高射击!”
山势平缓也不利于骑兵,只有先抢占高处,利用弓箭遏制黄巾军的攻击势头,敌人人数虽众,但远程攻击力太弱,只要这边占领高处,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收割生命。
徐庶身强力壮,带领骑兵往上冲,陡峭处弃马步行,一百人都是御林军,个个身体矫健,冲上高坡。
弃马时徐庶命郑二、信差引领百匹战马往还狂奔,刚刚下过雨,裸露岩石硬地,狂奔之处没有烟尘,却似有千匹军马狂奔咆哮。
“缪奴休慌,徐庶来也!”徐庶大叫一声,众兵将齐声呐喊,随即乱箭射下,黄巾军初听马蹄声已经心有惶然,此刻见官兵还埋伏百名弓手,登时大惊,抛下几十具尸体连连后退。
“退也是死,进也是死,抢了粮食,儿子老婆就能活命!”黄巾大将大喊,在山谷中来回回荡,刚才还惊恐的山匪顿时怒吼一声,拼死冲了上来。
徐庶大汗,这群饥民已经悍不畏死却是不妙,打眼一看,缪奴血淋淋站在一座帐篷前,带领五六十名兵,收缩在帐篷周围,抵抗着七八百名瘦小的饥民,远处,足有一千人抢卸粮食,欢天喜地向山中背粮,有妇女、老人和半大孩子,反正衣衫裸烂,极是凄惨。
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