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由西向东,横跨在洛阳之南,这是洛阳的根基之水。
河上有座桥。
疯狗此刻雄赳赳地站在桥上,桥的另一端埋伏着百余杀人不眨眼的兵将,还有一员大将,胯下马手中刀,砍人如剁草。
桥的这一边,一个贩马队伍缓缓走来,桥面太窄,全部牵马过桥。
最前一人,正是高德,队伍里有两个士子和一个不像侍女的侍女。
“打我的给老子站出来,欠我的都给老子还回来!”疯狗气焰高达百丈,指着高德身后的牛逼哄哄地大叫。
吕青奴看到疯狗,一张脸立刻怒红,刚哭过的红眼睛更加红了。
高德理都不理桥上的疯狗,高声说了三个字。
“出来吧!”
刚刚看清高德面容,骑马挎刀大将正要悄悄退走,吓的一激灵赶紧悠了回来,马也没牵跑到疯狗前边,一脸苦瓜相,其他书友正在看:。
“军爷,又碰面了,过路费我们已经交过了吧?”
“嗯,交过了,啊……别称爷,小人哪敢啊!”
疯狗站在大将身后,看不到大将的表情,跑上来指着刘协和祢衡,耻高气扬。
“就是两个小白脸打了我,李爷,我要他们死!”
大将一抬脚,狠狠踹在疯狗腰间,这一脚踢的巧妙,踢到但不至于掉进河里,疯狗半天没有爬起来。
“军爷,贵姓?”高德的话干练。
“属下是曹昂部下的一个什长,名叫李立,曹将军被杀,吾等向北溃败,恐被曹将军砍头,不敢回许昌,听闻曹洪将军在陕县驻扎,准备去投奔,没想到曹洪急急退走,兄弟们找不到地方去,只得留在洛阳一带,抢劫……!”李立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本想说只抢劫商人,话到嘴边突然惊醒,这些人都是名义上都是贩马的商人,赶紧勒住。
“洛阳是帝都啊,你们抢劫也不怕遭天谴?”祢衡走出,冷冷说道。
“小人该死,请几位大人饶命!”李立也看出来了,凭着高德的射箭水平,至少是个将军,身后的这个士子,必定是军师一类,能够带军师的将军,那可是了不得,贩马的家仆伪装的很好,但有十几个脸色阴沉,一脸杀气,掩饰不住官兵的气势。
“我非但饶你不死,还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请大人下令!”李立以军礼听令。
“东边的马头村坞堡,昨日遭贼寇袭击,村中有一大户全部被杀,你等进驻马头村, 收拾田地,养兵屯田,然后去洛阳城找到赵义赵族长,言说我等委派你保护洛阳,其他皆听赵族长指派,若能依此言,我保你一个好前程!”
“属下得令!”李立仿佛回到军营,称呼也变了。
“李什长,你身后之人,乃欺压百姓的恶人,你若真想保护洛阳,就该知道怎么处理!”
“属下知道!”
李立走到疯狗面前,“李爷……”大刀飞出,将疯狗的求饶言语从喉咙处切为两段,李立返身复命。
“大人,欺压百姓的疯狗已经伏诛,属下一定忠心为大人守好洛阳!”
祢衡也不与他计较,就凭他们这些人,守洛阳也是个笑话,况且这个什长欺软怕硬,就算有兵来犯,也是早早跑路的货色,只愿他们能够变成百姓后,好好生活。
吕青奴躲在刘协背后,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往日她不常流泪,不想这几日已经流了三次泪水,一年来所有到的种种屈辱和无助,仿佛突然决堤一般,统统发泄出来,这个皇亲国戚未必不是好的,施粥、救民、感召贼人、杀欺压老百姓的恶人……这个皇亲国戚未必是坏的,不是坏的,肯定是好的。
老天还是有眼的!
想到这里,吕青奴的泪花中突然漾出一股羞意,从刘协背后走出来,为刘协整整捋高衣袖,士子流袖太大,掩盖到手部,连马缰绳都看不到了。
刘协很意外,又想到了伍氏,点头谢谢,牵马过桥,荆州颇远,众人骑马上路,吕青奴不会骑马,与刘协同乘,踏上荆州之路,李立恭送,直到看不见,唤手下的士兵赶往马头村。
高德贩马已有十年,对于荆州的路相当熟悉,祢衡去过荆州一次,也记得路途,只有刘协没有经验,本来有些兴奋,不过看到洛阳境内十里枯草连天,路过的村庄荒芜无人烟,心中苦闷,也没有心情说话,好看的小说:。
祢衡看透刘协的心思,登时感动。
此世之明君!
“安公子,人常说,容一时之悲欢得四海之生平,天道循环,非无常也,而是要假借世事,磨练当世人杰,安公子顺天而生,当通透百业,超脱浮沉,方能掌控民生大势,方是大道!”
刘协受教,藏下悲愤伍氏的心情,相与谈论天下大势,吕青奴只管抱住刘协,假装睡着,刘协心怀伍氏,无心感应吕青奴两只小白兔。
洛阳至荆州治所襄阳,中间要经过张绣的宛城,高德与刘协、祢衡商议,有三条路可选,其一为东绕曹操的许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