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野王和赫连融图大感满意,刘协如此知趣,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互相对视一眼,一同看向刘协手中的字据,心中默契,赫连融图一巴掌将身后的察哈尔扇到地上,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安将军请罪!”察哈尔不情不愿。
铁匠们回转身,重新站在刘协的一侧,沉默中孕育着炽热的暗流,赫连野王和赫连融图忍不住用目光交流了一下意见。
察哈尔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听着赫连融图和赫连野王与刘协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竟然白白留下自己家的军马十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却被赫连融图及早发现,一巴掌扇中脑门,怒道:“都是你惹的祸,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
赫连融图撤离骑兵,走出不远,紧攥的手松开,一把连一把,将察哈尔立下的字据撕碎,撒的雪片满天飞,咬牙道:“野王叔叔,不斩此人,我赫连融图誓不罢休!”
铁匠们像是打足气的皮球,脸色也圆润起来,伍氏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刘忻,李列忍住背上的钻心疼痛走出来。
刘协点点头,面前的一张张脸上,洋溢着畅快和兴奋,但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疲惫,心疼真挚道:“各位兄弟,生存就是一场战争。我们的武器就是技艺,好看的小说:。所以,大货听我一句话,现在一定要吃好饭,睡好觉,这样,我们才有精力打好这场生存之战!”
田普摆下一道丰盛的流水席,无非是干肉和水,着这些已经足够铁匠们宣泄胜利的情绪,然后心领神会地对着伍氏嘿嘿一笑,各自回房沉沉睡去。
“那个,房间和热水都准备好了,你,早点睡!”伍氏脸色绯红,立在房间门口惴惴不安。
……
第二天,达达铁木一早送来改造铁监的命令,赫连野王似乎得到达达铁木的训示,一下来个10度大转弯,拍着胸口保证提供完善的后勤。
刘协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赫连野王名为督察,实为探听,却不点破,要建立一套成熟的铁监,横竖是要大量的后勤供给,没有赫连野王这个人脉极广的羌胡大员,仅仅指望达达铁木一纸命令,万难成事。
铁匠们已经对刘协的话产生极大的共鸣,干好这一仗,就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而且,建造炼铁炉、炼铁本就是祖辈传下来的的技艺,又不牵扯卖国,心中也无愧,在刘协的号召下,不用指挥,各自找到本职工作,勘测画图,标明尺寸,需要的材料,材料标准,一一列明,让赫连野王准备。
原来的铁匠和其他匠人看的眼都直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学习良机,过了这一村就找不到这个店,在田普的带领下,鞍前马后小心伺候,时不时问上一两句,解惑偷师。
刘协先前还有人来请示汇报,由于不知铁匠们的职业口语,常常闹出笑话,后来铁匠们需要材料时,干脆喊一嗓子,张三李四王二等等各自回应,这时李列说什么也不愿躺在房间养伤,刘协只得让人先敲掉胡床的两只前腿,做成一个躺椅,支在铁监中间广场,很知趣地让他全权安排事情。
将自己打发成闲人,刘协观察铁监的所在。
肤施三面环山,山顶上绵延着中国最古老的建筑群,长城!只有东南方是平原,西北部一条大河自西向东静静流淌,最终归于黄河,名叫奢延水,也就是现代的无定河,此河常常出现在仙幻小说中,名唤无定天河、无定河、无定水等等名称,用来做仙、妖、魔的边界,其实就是由汉族和匈奴的边界引申而来。
铁监就在肤施的东北角,奢延水岸,中间人工开掘了数十条人工渠,水边构建了水排等鼓风设施。
铁监周围有一道高高的城墙,整个看起来想一个坞堡,可以作为防御用,估计城池建造者用以城破后最后负偶顽抗之地。
刘协越看越满意,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如果能够控制起来,倒是一个严密的起义场所,不过达达铁木肯定会想到这一点,抬头看去,高墙上的羌胡兵士时时巡逻,另有几个兵士悠闲地站在城墙上,不时扫过来,那是监视他的便衣。
达达铁木还是很小心地!刘协朗朗一笑。
溜达来溜达去,刘协来到融图留下的十匹骏马前。从马鞍的皮料和马鞍的样式,说明羌胡的军备非常考究,马毛非常捋顺,很彪实,肯定吃的也不赖。刘协暗赞赫连融图的干练。
马儿似乎没有见过他这样装扮的汉子,嘶叫刨地不让他靠近,转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马镫,喊来田普一问,才知道羌胡骁勇,以马上功夫扬名天下,自是不屑于借马镫上马。只有那些身体羸弱的贵族,才装备马镫。此外,战时,部分军马会装备马镫,用来快速上马。刘协这才想起,羌胡的军马确实是大部分有马镫,一小部分没有装备。原来如此!
田普匆匆告辞,一溜小跑跑回铁匠人群学艺去了,看的刘协苦笑不已。
刘协还是离开了铁监,很多的事情只有达达铁木才能办到,依他的地位,根本无从下手,这次接见是在郡治大堂,拉牛牛都在,少女第一句话就邪笑,道:“你敲诈了赫连融图是匹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