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由南而北贯穿河套平原,水势缓静,在黄河的惊天气势身边,仿佛一个温柔的少女。
达达铁木抬头看天,骄阳似火,草原上的花在热风中垂头丧气,她舔着殷红的嘴唇传令点火做饭。
经过四十里的飞驰,刘协艰难地跳下马鞍,躲在草丛中心疼地整理胯下之物。由于骑术不精,单马镫无法借力,造成双腿和胯下严重撞击、摩擦。
“塔木尔,解开他的绳索!”达达铁木下令,刘协哪能与马背上的牧民相比,如此行军却是难为他了。
塔木尔极不情愿,少女嗤笑道:“一个连马都骑不来的小兔子,能逃脱雄鹰的铁爪!”塔木尔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狠手拽开刘协手腕上的绳索,刘协疼的齿牙咧嘴,硬气地一声未发。
这让羌胡牧民对他有过改观,收拢马群时,羌胡姑娘们围着刘协格格直笑,塔木尔一旁大声驱赶。
羊肉的腥气弥漫中,刘协忍着干呕的冲动,草草啃了一点肉条,马奶硬是喝不下,就在洛水中掬水喝了,强制压下胃中的羊骚味。
羌胡骑兵围着篝火纵情吃喝,一派草原之风。刘协钟情于汉族的农耕生活,彷如两个天地。而脚下的土地,在三年前还是阡陌纵横,如今却是沃草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从马奶酒想起伏寿,不知烈酒造出没有,忧思中苍然南望。
达达铁木端起马奶酒,挥手退下两个护卫,与刘协平排而立,道:“从我部拔营北迁之时,你在汉军的营救计划中,已经死了!”她不知为何要这么狠毒地打击他。
刘协穿着不伦不类的羌胡装束,却自有一副异域风情,此刻看去,面孔清瘦却神思忧伤,却是比羌胡大汉多了一份浊世独立的超然,令人怦然心动。
刘协目光看向长天,那里有白云悠悠飘过。
草原的尽头出现几个黑点,羌胡骑兵赶紧严阵以待,冲到近前,十三个骑兵翻身下马,高喊着“翁主”跪在达达铁木身前嚎啕大哭。
却是被擒住的十几名亲随。
羌胡骑兵骄傲地述说逃出汉营的经过,达达铁木高声嘉奖,亲自上前搀起这些铁血二郎,羌胡兄弟更是热烈,重置酒肉,震天欢庆。
“鬼才啊!”刘协扭身坐在旁边,心中感慨万千,以莫问的性情,如果没有用处,直接就砍了,岂能容他们出逃?傻子才相信十几个骑兵能够逃出千人军营。
显然有目的!这目的刘协立即就想到了,无非两个信息:一,莫问知道他在达达铁木的军营!二,莫问就在后面。
逃回来的眼尖之人突然发现躲在一旁的刘协,猛然惊呼,道:“翁主,此人万不能放走!”其余羌胡骑兵细看后一拥而上,激动地团团围住如同看着财宝美人。
达达铁木惊问何故,众人竞相道:“据称此人姓安,封号平西将军,身有奇术,不但能撒豆成兵,而且精通奇淫技巧。攻陷韩城的兵马就是他一夜造出来的!汉营对此人非常重视,派出大量斥候和骑兵寻找此人,若非如此,我等也不会有机会逃出军营。”
刘协不动声色,却更加确认了莫问的意图,不但放了他们,还让他们提高自己在羌胡中的地位,免得自己受苦。
少女的脸色明显变得奇怪,“难到一不留神捡了一个宝贝?”达达铁木力排众议,将刘协单独喊到一边,只得众人听不到声音处,才斜着眼睛问道:“原来你很有本事啊?”
“他们强逼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刘协委屈道。
莫问对刘协的本事仅仅大致了解,所以肯定不会说出具体的奇淫技巧,刘协顺着少女的意思往下说。
“那就是不愿咯?”达达铁木紧追不舍。
“也可以这么说吧!”刘协双手做了一个轻微向外摊的动作。
“我要是强逼你呢?”达达铁木眼睛直视过来。
“我会妥协的!”刘协丝毫不避讳贪生怕死,让少女心有鄙视,但紧接着的言辞让少女对他突然好感猛增,“各民族就是一家人。不管是羌胡还是汉人,到最后总会绑在一起!”
“我坚信!”刘协用半仙的口吻说道。
达达铁木心中暗喜,汉人对他如此器重,可见他确实有大本事,但她更看中的是少年倾向于民族融合,不搞对立,极易拉拢过来。如果本部羌胡得到一个谋士,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想到不远的将来,少女眉飞色舞,草原顿时亮丽三分。
少女思索用什么比较吸引他比较好,未等有结果,但见远处又来了一群羌胡骑兵,随即传来霸道的呼喝声。
“左贤王部摩羯,请问前面是哪一部兄弟?”
达达铁木脸上突然变得冷如寒冬,左贤王部实力在五个部族中实力最强,就算呼厨泉单于也不得不委任于夫罗的儿子为左贤王,作为南匈奴单于的接班人,可见呼厨泉对左贤王部的忌惮。
少女很奇怪地看到刘协脸色阴沉下来,不觉一愣,随着刘协的目光看去,只见五六十骑手握长鞭,往还呵斥,不时扬鞭抽打。远远看去,像是驱赶牲畜,哪知走近才发现,竟是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