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虎贲将士冷厉地冲到西城城头,但见他们腰胯弯刀,手持短弩,羽林而立,威风凛凛的铁血气势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禁不住心中沸腾,反衬的其中一个青衣士子单薄而萧瑟。
只不过朱七看到此人立即神情紧张起来,连带一旁百十个刚刚穿上兵卒服饰的老百姓都紧张万分。
刘协心中有些歉然,朱七虽然英勇,但身后的兵卒却未经训练,初次看到如此惨烈的战斗少不得有退缩心理。不过此刻任何话语都是无谓的,只有热血行动才能提高众人的胆气,当下不敢迟疑,豪迈地攀着朱七并立城头,口中却不言语,极目远眺城下混战,寻找莫问的身影。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看似微不足道,却实实在在感动了一众兵卒。朱七微微颤抖,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几乎眼泪夺眶而出,身后散乱的兵卒也感觉到朱七的变化,立即昂头挺胸将腰刀抽出,大踏步站在城头,似乎与虎贲营将士比拼威风。
朱七可造!刘协只起了一个念头,便无瑕它顾,城下已经已经没有阵型,俨然乱成一锅粥。
近处,虎贲营每四个人拼接重盾,组成一个环形堡垒。二百个黑色的堡垒阵列分布在城下,任凭羌胡铁骑如排风倒海一般,却悍然纹丝不乱,巨大的盾牌挡住如飞蝗一般的箭矢,拼接而成的堡垒,毫无悬念地抵御住羌胡的冲击力。
安敦立定中军最高处,声音嘶喊着指挥弓弩射击方向,抵御羌胡的再次冲锋。
“嗖嗖”的声音从铁堡中不断传出,短弩发出,必定有人跌落,奔袭如风的羌胡铁骑竟然在堡垒面前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真正乱如一锅粥的,是远处。
成千羌胡铁骑狂号着纵马疾奔,将百余汉军围成中间,混战中看不真切,但刘协知道,被围困的汉军中,必然有一个少年,名叫莫问。
莫问不能死!只等着这一刻,刘协才发现他已将莫问当作朋友,顿时脸色狰狞,几乎暴喝道:“传令安统领,全体持盾冲击;传令尚弘收拢溃退的骑兵两翼骚扰敌军,保护虎贲营,凡不遵号令者,皆杀!”
一个虎贲将士冲出传令。
刘协拍拍朱七的肩头,深深看一眼,沉重道:“朱校尉,韩城的城门交给你了!”说罢刘协冲下城头,跨马直奔敌方。
不惜代价也要将敌人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救出莫问!
十一名虎贲营将士神情极度震惊,转而极度振奋的无可复加,有此等血性皇帝,还愁打不赢胜仗吗?蓦然想到自己的使命,振臂一呼,跨马保护在刘协的两侧。
尚弘号召力犹显不足,呼喊着只能聚拢百余骑兵,蓦然人群中响起震天的呼号:将军在此,骑兵好儿郎在哪里?
声音山呼海啸一般冲击着战场,。
将军就是皇帝,这个秘密虽然在骑兵中很少有人知道。但尚弘却是心如明镜,登时大惊,一边令骑兵跟着大喊,一边不要命地冲向喊声最激烈的方向。
顷刻间,一道骑兵长龙出现在战场,当先十几骑汉军士气如狼,紧随五六百溃散的骑兵,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悍不畏死地插入羌胡的包围圈。
夹在虎贲营中的的刘协奋力击打战马,却总是抢不到前头,稍有一点顺路地地方,前边也有骑兵夹住,禁止他窜到前面。
对于虎贲将士来说,这恰恰是他们显示忠心和勇气的时刻。
安敦最初听到持盾冲击的命令很是不解:单个盾弩兵如果陷入骑兵包围,那就是死路一条。
突然的喊叫让他咆哮起来,皇帝竟然冲向敌军!
安敦双眼发红,虎贲营的本职就是保护皇帝,此刻皇帝冲击在前,而虎贲营将士却躲在后边,无论什么情况,他都脱不开关系,哪怕皇帝少根毫毛这样的小事!
当先挥舞重盾,带领虎贲营疯狂冲击。比他更先一步是竟是一个相貌奇丑的大汉,手中虽有重盾,但并没有持短弩,却挥舞腰刀横冲直闯,不消说就是麴义,“不愧是大将,关键时刻就能现出将领的本色!”当下追着麴义,一路狂飙,但有羌胡近前,立即弩弓伺候,侧翼保护麴义。
羌胡铁骑自持马快箭厉,对于自身倒是没有过多保护,面门和脖子都敞开着,其他部位都是皮具,近距离根本防御不了弓弩的弩射。
因此二人一个弓弩,一个腰刀,领着八百杀神悍然快速推动阵地,逼近羌胡的包围圈。
羌胡彪悍,但胡弓攻击力稍弱,而且前冲后撤时均不能有效射击,本来追逐汉兵就吃了大亏,好不容易凭着人多势众冲散汉骑,包围了敌军的将领,正欲一举生擒,不料斜刺冲出一队骑兵长龙,将纵马盘旋的包围冲开一个口子。
这且不算,这些骑兵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前冲、迂回、后撤皆能发射弓弩!没听说汉军有这么一支骑术精湛的军队啊!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落马如雨,右贤王去卑心痛如搅,赶紧传令杀掉包围圈中的将领见机撤退。若不回撤,眼看盾弩阵地推进迅速,一旦到百米之内,那就是全军诛灭的下场。
刚下完命令,突然发现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