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棋玩到天蒙蒙亮,大伙才肯闭上赌得发红的眼睛。反正也不急着上班,第二天个个都睡了个懒觉。
到了晌午,天欣被食物的香味骚扰了,懒洋洋探头一看,是勤劳的翠姑姑娘端着小馄饨来叫她。翠姑是勤劳惯的,总觉得天欣本来就不像个婢子模样,如今一打扮,更是一身的贵气,加之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服侍照顾她都是应当的!当然,‘顺便’也照顾了下老五与小冬。一个是看着养眼,一个是瞧着乖巧。
老五和小冬起得也不晚,一来他们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二来每日练功不能间断。像那种没见练功,就飞升高手的……应该只有书上有吧。
早中饭味道不错,翠姑真是个好姑娘,有她当家,天欣放心了,老五也放心了,觉得能照顾好冬子。铺子甩手不用管,老五和天欣就匆匆启程去萧家。
还是偷偷溜进去么?那么多物件,拿不全。还要去跟萧家二房那个寨主的嫡亲孙子萧玉纲碰个头,总不太方便。天欣边想边戳了戳老五:“有什么计策呀。”
“你不愿意偷偷溜进去?”老五眉梢露出点坏意。
“说呗,甭拿腔作势!”天欣又戳他,寻思着下次指甲留得长长的,也是武器之一。
“既然来了,不如正大光明的进去。他们找人,咱们也找人。缺德的是他们,落荒的也是他们。”
“你的意思是……”天欣眉毛也跟着挑了挑,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两人窃窃私语一番,兴致勃勃地赴萧家而去。
萧府门房小厮正打着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闹醒了。谁啊,打扰人家睡午觉呢。
谁呢?小厮开了门,外头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衣冠楚楚小少爷,粉雕玉琢一双嫩手抵着小下巴壳。眉眼想来定是好看的,可是看不着,因为小少爷戴着斗笠,配着白纱,跟身上的白绸绣花衣裳像是成套的,倒是不瘦,浑身上下看着有点儿沉,动作也有些迟缓。小厮估摸着,这兴许是大户人家体现气质的又一种方式吧!
另一个高个子男子,看着表情有点瘆人。愁云惨淡的,除去这些人为的气氛,五官倒是生得好。刀削似地明朗,削完了还用锉刀打了磨,刚中带柔,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睛也透着光亮。小厮又猜了。这是小少爷的哥哥——大少爷么?受什么委屈了?莫非家人宠着小的,大的吃醋?
“小哥,帮着通传一下吧,咱们来找人的。”小少爷清清脆脆的声音听着像夏日头底下喝了甜山泉般。
“两位……要找咱们府上哪位?”小厮不敢得罪,赶紧问。
“萧老太太、萧老太爷都成,。”小少爷倒不客气。
小厮脸色一白,这位少爷口气可大。一开口就找府上的最高领导呀。这……怎么通传呀。
“没事儿,别怕。就照实说,就说是 白猴山少寨主前来拜访。”大少爷眉头松开些。说话倒还柔和。
小厮拍拍小心肝,这是人家寨主噢,听着挺大官的,赶紧去通传。
传到老太太这儿,闹了个莫名其妙。心说,好好的怎么招惹个土匪寨主来家做客呢?老太太赶紧派人去各房问话。谁得罪土匪寨子了?各房都回说,没呀,谁这么大胆子呀!
土匪来了,不敢不见哪。老太太叫多了人,壮着胆子,让把人领进来。
“小少爷”天欣,大摇大摆地“荣归故里”,戴着那些个道具,走路走不快,慢悠悠地耍起大牌来。
“大少爷”老五可不讲究什么规矩,四处打量起来。虽然有点土包子,好歹寨主让咱读了不少书,名玩古画、珍藏典籍也没少见识,没啥比不上‘城里人’的!
见只来了两个人,老太太微微松了口气,打架可以车轮战或者群殴,府里别的没有,下人可不少。心里想着,脸上先端起微笑,那种高高在上的笑意,端着茶就问了:“两位山上的大王,不知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呢。”
文绉绉地寒碜人,老太太最在行了。天欣透过白纱去瞧这老太婆,还是一样珠光宝气,也还是一样满肚子坏水。姐今个儿来,可不怕你这套,就是让你怕怕的。
找了个上好的座位,天欣踱着方步走过去,甩了甩袖子,舒舒服服坐下了。老五也在边上找了个杌子坐,先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老太太眉头皱起,心说,土匪就是土匪,为客的礼仪都不懂。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似乎又高贵了一些,挺了挺脖子,摸了摸步摇,顺便用眼角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两土匪,倒是有些意外了,土匪怎么长得这么斯文优雅,穿着搭配也讲究,好像那料子还不便宜!哼,定是打劫得的。
“嗯,是贵干。咱们寨里头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小姐,前年被劫了,咱这个急的,到处找,愣是没找着。”天欣小嗓子一亮,老太太听着觉得怪耳熟的,仔细瞧瞧觉得这身形自己并不熟,听到她说这些“贵干”,又觉得很怪异——土匪家也能丢小姐?再说了,土匪家丢小姐,关萧家啥事?
天欣并不怕萧家有人认出她,戴着练功的配件,样子变化很大,自己原本在萧家就低调,是个名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