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辣辣的太阳像个马力十足的灯泡,高傲的悬挂于天空之上,显示着它独一无二的地位。这高傲的存在容不得其它什么东西走进它的领地,星星和月亮已经被它驱赶到了某个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就连洁白无瑕的云彩都被它当成毫无用处的垃圾清理得一干二净。
天空这散发着深邃广阔的蓝色海洋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它的后花园。一如清水洗过的碧色荡漾着它洁净的光彩,让人的身心有一种被其同化的感觉——任人看上一眼就急切的渴望着要与这澄清的天空合而为一;即便是变成这蓝天大幕之下的一粒尘埃也会让人觉得无比幸福。
不管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腌臜心思或者是突然蹿上心头的卑鄙伎俩都会在见到这天空的一刹那烟消云散。如果你是一个真正善良的基督教徒,你一定会马上跪倒在地上,虔诚且激动的说道“主啊,我终于见到你圣洁的颜容”。如果你是一个出家的和尚,那更不得了了。我担保你一定会马上行上五体投地的大礼,三步两叩首的从华北平原拜上青藏高原上的布达拉宫。
不过,燃烧着炽烈焰火的太阳像是个不太成熟的年轻人沾染上了街头混混嚣张的气质,想让任何人都害怕自己;甚至鼓起毕生的勇气都不敢抬起头来瞧上自己一眼。它耀武扬威的宣布着自己的领域,不断的增加自己的光线,让人不敢直视于它;甚至不敢向他所在的院子里投进一缕无足轻重的目光。
太阳骄纵的目标达成了。
即便走在白桦树密集的林荫小道上我也不敢将目光透过那形同星点或一道创可贴都能密封上的叶缝偷偷的向天空瞧上一眼。没有睡好觉,沾染上了一些大熊猫眼色的我受不得太阳那灼灼的眼光。我有一种直觉,如果我敢透过枝叶上的缝隙跟太阳的使者进行眸光的对视,我一定会流下痛苦的眼泪,甚至会造成永久性失明,成为盲人中的一员。
叶希茜应该有同样的感觉,她正高频率的眨巴着眼睛。那明眸善睐的眼睛里还泛滥着晶莹的泪水,像是灵动鲜活的黑色珍珠浸泡在一汪化不开的浓情之中。
“你知道?”我诧异的问道。
想想也就释然了。像叶希茜这样“成熟”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分不清善恶好坏呢?我能理解她的感觉。我也知道陈大院长不是什么恶人,但我还是对他没什么好感。叶希茜再怎么成熟,也还只是不到七岁的小姑娘而已。她都不知道自己全家为什么会被送到青山精神病院,除了恨恨病院的“首领”陈大院长,她还能找谁去恨?
叶希茜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啊,如果要让她一个独自默默承受,这小身板哪能承受得了?那她不真正的被送进青山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啊。枉我还在担心,叶希茜的心里会不会种下仇恨的种子。要是这颗种子受到各种负面因素的刺激,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长出参天大树来,那就麻烦大了。
我不是高欣,有着辅导员的重任在身,一定要将自己的学生拉到正义的道路上来,培养这些前途无量的学生长成有用的栋梁之材。可我也不是恶魔撒旦的使者肩负着挑唆引诱的责任要将一个茁壮成长的小孩骗进出卖灵魂的火坑。我只是不想让叶希茜因为一些生活中的挫折而生长出罪恶之花来。
“不愧是叶希茜!小大人。好啦!我也不担心啦。找白静姐姐去。”我放下心来,心情开朗的说道。
“别以为我是小孩子,我知道的可多啦!我们赶快找白姐姐去。我好久都没看到她啦。”叶希茜开心的说道。她欢喜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伤心的泪水,就像是一朵绽放的小百合花簪着夜晚残留的眼泪——露珠。
“真像朱樱啊。”我暗自叹道。不知怎的,虽从没见朱樱哭过,但在我的印象中,除了“贞子”的模样,朱樱总是含笑带泪的模样;就像是无尽欢腾喜悦的情境之中那颗孤寂伤怀之心,让人心疼。虽没见过朱樱小时候的样子,但我觉得朱樱小时候的样子应该会跟叶希茜一模一样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将朱樱的形象想象成梨花带雨的模样。难道是我对她有些熟悉,所以我能察觉出她欢喜之中的那一抹淡淡的忧伤;或者这只是我臆想出来的一种逼真的错觉?
我不知道。
“你昨天不还跟白静姐姐在一起么?怎么说好久都没见到她啦?”沉浸于思绪中的我,分心二用的问道。
叶希茜没有回答我。兴许是她根本就没听到。就在我从思绪中渐次苏醒的刹那,她已经跑过我的身边,朝白静护士所在的房间跑过去了。
看她蹦蹦跳跳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我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想到自己蹦蹦跳跳在十分的欣喜之中。我会心的笑了。这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瞬间,我仿佛便是这只留下欣喜的叶希茜,在不太漫长的林荫路上奔喜。
“小心点!别跑这么快,摔倒啦!”
叶希茜可没听我的。她在前边跑,我便在后边追;追着叶希茜就像是追逐着朱樱的童年。如果我再小过十几岁,便是一副真正的儿童追逐图了。我想,朱樱小时候应该也这样嬉闹过吧。可惜,那时的我都还不认识她。如果,我们很早以前便就认识,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