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冷,偶尔一丝凉风带着夜的神秘气息袭来,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一丝清寒如水的凉意。仿佛是把刚刚从井里汲取上来的凉水从头到脚的浇淋下来,你不得不情不自禁的打上一个寒颤。
夜晚本就是捉摸不透的,平素熟悉的景色在夜色朦胧的掩护之下正在进行一场神秘的祭礼;它不想被别人或白日的喧哗所打扰,便施展了神秘与恐惧的魔法。为躲避咒法的迫害,我们只得像政治犯一样四处躲藏,藏进零零星星的一个个梦的碎片之中。
那天,我们这群二货们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早早的就藏进被窝,在周公那里去寻求政治庇护;还像游魂一般,我们在“地狱”与“天堂”交界的“三不管”地带——深夜的灰色恐怖之中游荡。一阵仿佛是从幽冥之中逃出的凉风,鬼鬼祟祟的袭击了我们。
寒颤像流行性感冒似的袭击了我们每一个人。
“妈的!这是从哪里吹来的阴风,吓死爹了。看来真不能做亏心事,我们刚刚做完贼,就觉得背上凉飕飕的。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上咱们啦?”王鹏程四下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我得提早做好准备。”
话都还没落地,紧接着我就看到王鹏程把手伸进了裤袋,叮叮当当的掏出一大堆玩意儿。
“兄弟伙,你们要不要?免费给你们一人一个。”王鹏程握着手里的一大堆宝贝儿对我们说道。
“我靠!裤袋里居然还放了这么多东西?老子还以为你裤裆里那玩意儿长偏了位置呢。真有你的!”陈旭一边说一边将王鹏程手里的那串玩意儿信手拈来几件,像当铺掌柜似的放在手里颠了颠。
“你那玩意才长偏了位置!不给你了!”
王鹏程作势就要把陈旭刚刚拿过去的东西给抢回来。陈旭哪会给他这个机会?
此刻,陈旭就像一头矫健的猿人受到电击似的,迅速的握拳,把手里的几件玩意儿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心,然后迅速的退后三尺与王鹏程拉开了距离。
“到手了的东西还有你的?开国际玩笑!你能把它们抢回去了我就不姓陈。”陈旭得意洋洋的说道。看他那泼皮样子,也只有汉高祖刘邦才能跟他称兄道弟。
“你把如来佛祖、耶稣、桃木剑和太上老君的符咒放在一起你就不怕他们几个打起来了。”吴晓明说道。
王鹏程手里的东西有吴晓明所说的如来佛祖、耶稣、桃木剑、太上老君的符咒,当然还不止这些。凡是能想到的驱邪什物都能从他的手心里找到原型。他的手心堪比如来佛祖的掌心——那就是一个世界——掌中世界,纳万物,镇妖邪。
现在,这些专门针对“脏东西”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仿佛正在交头接耳的开驱邪大会呢。
当然这些玩意儿只是一些小小的模型,最大的也只有大拇指那么大,要不然他的口袋里是不可能装下这么多东西的。就算装下了,那裤袋也绝对比长了一百多年的肿瘤还要大个,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会的。天上神仙是一家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可惜了,这符咒被汗浸湿了,不能再用了。”王鹏程一副惋惜的说道。
“怪不得黏糊糊的,原来是你小子的臭汗!还给你!”陈旭赶忙将攥在手心的“宝贝”塞还给了王鹏程,一副厌弃的模样说道。他使劲擦手,看那架势不把一层皮给揭下来,他是不会停下手来的。
“不要?不要算了。我还不给呢。”王鹏程鄙弃的说道。
王鹏程问我和吴晓明需不需要,我们都婉言拒绝了。我说“这神符的威力是非常巨大的,跟你站在一起就百邪不侵了”。王鹏程对我的推辞深表满意。
“别管什么符不符了。你说我们明天会出名吗?”陈旭当即问道。
“出名?祈祷吧!不被开出学校就阿弥陀佛了。”王鹏程说道。
“至少都得警告一次。请家长到校长办公室喝茶应该也是免不了的了。”我气定神闲的说。
“兄弟,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平心静气好不好?我天生胆小,禁不起你们吓啊。”陈旭说话的时候有些哆嗦,也不知道是这夜太过寒凉还是他真的胆小。
“我看警告应该不可能!”吴晓明说道,语气也是出奇的冷淡。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严重的?不就是摘了几朵花嘛?想我摘花的次数还少么?论起来我还不得进监狱了?看你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就放心了。哥,大才子,你说说,我们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陈旭涎着脸,一副谄媚的样子说道。那谄媚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周星驰版的韦小宝。
“放心!我们不会被警告的。只是记大过而已。”
“我就说嘛。你们看看,吴大才子都说了,我们不会被警告,只是被记大过而已。”陈旭新郎官似的喜气洋洋的说道。突然他像是受到刺激的神经病患者大吼大叫起来“什么!记大过?那不是比警告更严重吗?那可是要记录在档案里的啊。”
“自由党”人对党内人士的处罚是分等级的。学校里对不良学生的处分也分成了四个等级,按情节严重程度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