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孙二虎难以置信,“我家何时欠了你的债?我怎么不知道?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能胡口乱言!”
秃鹰仍旧是那副不屑的眼神,瞧得孙二虎心里头也不确定起来。
“你家好儿子孙得福,在钱来赌坊欠了十五两银子,算上利息……”秃鹰用更为嫌弃的眼神看了圈孙家的房子,接着说道:“瞧着你们这破屋子,爷爷我好心,利息加十两就好。二十五两,给爷爷拿出来,否则,小心爷爷忍不住……”说到这,秃鹰停下,面上邪恶而兴奋的无声说了句:“杀!了!他!”
孙二虎激动的伸出手指着秃鹰,久久说不出话来,面色涨红得新娘子的红盖头似的。
正待秃鹰嫌恶的要让人去掰了孙二虎的手指头时,孙二虎突然放下手,拍起自个的胸膛,呼吸一阵急促。
孙得禄看见了,慌忙过去帮孙二虎拍背,“爹啊,爹啊,你没事吧?”
“哎呦,老头子你怎么了?”杨氏也跟着吓到了。
看那边几人一阵慌乱的,秃鹰站起身,活动了下脖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展开了往孙二虎那方向一抖,“看清楚了,白纸黑字的欠条,别说你鹰爷爷糊弄你!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内不把银子送到赌坊,别怪爷爷太激动。这人啊,手痒了,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秃鹰这一刺激,杨氏先忍不住,一口气吸不上来,晕了过去。
院子里又是一顿人慌马乱的,秃鹰带着手下的小弟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聚在院门口的村民见他们出来,吓得往两边散开,一个个眼中都浮现恐惧。
听刚刚这领头的说的话,这可是一群心狠手辣之辈。尤其镇上钱来赌坊的名声,更是恶得很,还不上赌钱的人,个个都没好下场。据说那背后有官家的人撑着,因此即使钱来赌坊干下了不少恶事,也没人敢管。
秃鹰走了,池莲蓬就从土堆上下来。
孙土富在旁边满嘴唾沫星子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这个人叫秃鹰,最醒目的标志是额头上有个疤痕,看着特别恐怖,他在那上面纹了只鹰上去,只是远着瞧看不见而已。”
见池莲蓬好像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孙土富又换了话:“你看见他的光头了吧?这人好叛逆,据说是十五岁叛出家族,然后就剃了头发,去当了强盗,打起架来好厉害。据说后来他当到强盗窝子的二当家时,被钱来赌坊给招去当打手头子了,打人特别狠……”说到这,孙土富压低了声音,说:“据说啊,村里的瘸子六就是被他打瘸的。”
池莲蓬听着消息,拉着李南丫避开人群回去。
招呼李南丫自个回去,池莲蓬快步回了池家小院,将自己今天看到的详详细细的跟池康平和池莲花说了,连刘氏怎么撒泼咒人都给说得一清二楚,好看的小说:。
池康平听完,想着那二十五两,面上就有些纠结,拧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坐起身下床,“咱们去找你们娘亲。”
池莲蓬知道池康平这是不想瞒着孙瑾娘了,默默在心里为自家银子默哀三十秒。
果不其然,孙瑾娘知道消息后的反应,跟池莲蓬他们想的一样,眼泪瞬间出现在孙瑾娘的眼眶中。
池莲花头疼的扶额,拿自家娘亲这眼泪快没办法了。
池莲蓬早有准备,将自己睡梦中笑得香甜的弟弟池文吉往孙瑾娘怀里一塞,拿起孙瑾娘的手指塞进池文吉卷着的小拳头里。
两相一结合,孙瑾娘要落下的泪神奇的止住了,低头盯着池文吉的小脸看了半晌,慢慢抱紧他,低着头不说话。
池家陷入沉默,孙二虎家确实一片嘈杂。
“按人中!不对不对,连虎口一起按!”
“哎呦,爹,缓口气,缓口气,喝杯水休息下。”
“李大夫呢?不是让光祖去找了吗,怎么还没来?”
“醒了醒了,娘醒了……”
一番杂乱中,孙得安被孙大横给扶了回来,身上多处青紫,左眼眶上的青紫格外明显,嘴角破了皮流出血,全身沾了土啊泥啊草啊的,显得格外的狼狈。
杨氏刚巧醒来,看见孙得安这般,险些受不住再晕过去。
孙二虎看着孙得安伤成这样,让李大夫帮忙上了药。等李大夫走了,孙二虎这才问道:“谁打的?”
孙得安忍着痛说道:“我好好的在田里干活,突然来了两个人,上来什么也不说,直接就合起来揍我,后来大横过来帮我,那两个人才跑了的。”
等众人缓过来,聚在一起商量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刘氏坐在一边抹泪,自家相公如今也不知道被人家怎么样了,她心里头担心得很,直在心里骂着那死鬼不省心,赌就赌,没事欠这么多债干什么。二十五两银子……她这么多年偷偷存下来的,也就六两银子,哪里够啊?何况这一下子全拿出去,不是挖她的心肝嘛……
想到这,刘氏看了圈屋里头的人,站起来就噗通一下跪到杨氏旁边,伸出双臂抱住杨氏的手,声音悲惨的哭道:“娘啊!你要救救相公啊!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