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轰轰闹闹的围过来,一瞧。
好家伙,地上的人正酣睡在草从上,鲜红的血混杂着泥土,糊得满脸满手都是,看起来格外血腥狰狞。跟来凑热闹的二狗子看了,直接当场把肚子里的早饭给吐了出来,差点没把酸水也呕出来。
有人当先认出是孙得福,立马叫唤起来。而后便有人赶紧上前去查看孙得福的鼻息,还将伸出的手换了个地方,两根手指压倒孙得福脖颈上的血管上,探到他那还在跳动,起身说了句:“还活着,还是赶紧抬回去叫李大夫先看看好了。”
孙雨恒看清是孙得福,这下就没完了,激动的上去出拳踢脚的,嘴里还怒气冲天的骂着:“奶奶的熊,你娘的孙得福竟然敢砸老子院子,还敢装醉!别以为抹点鸡血,老子就不知道你是装的!你他娘没有娘们的葵水,就别给老子装鳖!”
两个汉子冲上去拉孙雨恒,只是动作不是很快,这下子让孙雨恒找到了机会,抬脚往孙得福屁股上,狠狠连踩好几脚,直痛得孙得福从昏迷中生生痛醒。
“啊——!痛!痛痛痛!哪个狗娘养的踩你孙大爷?!啊嘶——!”
孙得福只觉得屁股上好一阵疼,源源不断的痛感充斥着他的大脑,听到身后一阵吵闹,孙得福一转身,瞧见孙雨恒正踢腾着腿,旁边两个人拽着他都险险拽不住,不注意孙得福的屁股就又被来了一脚。
孙得福回头一看,就找到了“罪魁祸首”,一脸扭曲的往前面爬了两步才转过头,指着孙雨恒大骂:“狗娘养的雨狗儿,你他娘的竟然敢踩老子!”
刚刚领头找过来的是老村长的儿子,孙土富的爹,名叫孙进财。
孙进财这会子看见两人闹得差不多了,拦了孙雨恒,挥挥手招了旁边的汉子,先找个木板把孙得福抬回去,找了李大夫过来瞧。
等孙得福包扎了伤口,屁股上的淤青也上了药,洗了脸上的血,孙雨恒趁着人没注意,冲进去又是一顿好打。
孙进财刚刚知道自家独苗的宝贝儿子,跟孙得福家的二小子打了一架。虽然结果说是自家小子赢了,但是孙进财看见孙雨恒冲进去时,还是当做没看到。旁边的汉子见孙进财这态度,也就意思意思的等了一小会,这才在里头传出惨叫后,装作慌慌张张的进去劝架。
等架劝了,人拦了,孙得福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让李大夫又收拾了一遍伤,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边打得火热,另一边,池莲蓬一醒来,就看见眼前两个大大的眼珠子瞪着她,吓得一激动,咻的撑起身子要爬起来,却嘭的一下,额头跟孙溪头的撞到一起,好看的小说:。
“啊!”
孙溪头赶忙直起身,摸着后脑勺笑:“你醒了啊?我以为你困了,睡着了呢。”
池莲蓬一个翻身坐起来,摸摸脑后的伤口边缘,疼得直咧嘴,凶巴巴的瞪着孙溪头:“是你砸我的?”
说道这话题,孙溪头老大一块头的人,顿时成了小媳妇,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我准头有点太准了。”
池莲蓬给他气的,直接从躺着的床上爬起来,下了地,脑袋有些晕乎,却仍旧坚持挥开了孙溪头伸过来的手,“准个毛线!”
说完,池莲蓬等脑袋不那么晕乎了,确定自己后脑勺的血流得不多,这会子已经止了血,被头发盖住看不到后,又瞪了孙溪头一眼,完了才慢慢离开孙溪头家。
出来时池莲蓬看了下四周,好在孙溪头家周围没有人家,来往的人也很少这个时候过来,池莲蓬悄悄出来,快速离开了这里。
远远的瞧见二狗子在前头跟一些孩子嘀咕什么,池莲蓬过去,装作不知情的好奇问了。
二狗子个嘴不密的,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又说了一遍,手舞足蹈的说得绘声绘色。
池莲蓬知道孙得福后边的境遇,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没成想事情是这样发展的,竟然让孙得福背了黑锅。知道孙得福喝醉了酒,那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囔着自己没砸人家院子,硬是没人信,池莲蓬稍稍放了心。至少这事掺和到他们家身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池莲蓬又问了孙土富他们打架的原因,知道跟自己没关系,舒了口气,装作赶着回家的样子走了。
等池莲花他们回来,姐妹俩躲在房里交换了各自的情况。
池莲花那边,她和苏氏上镇上也一路顺利,没出什么事来,且张青麻近来生意不错,加大甜酱的要量。
池莲蓬听得开心,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池莲花得知孙得福的屁股又挨了几脚,偷笑着跟池莲蓬嘀咕,她之前就是专对着那里打,那几棒子的位置一点没差,这回可是伤上加伤。说完,姐妹俩乐得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孙得福一家一下子伤了两个,回去孙家,刘氏大闹了一场,一家子被孙二虎和杨氏教训了一顿,这才消停了些,暂时也没心思去想池莲蓬他们的事了。
没人捣乱跟踪,池莲蓬他们的生意做得很是顺利。待这生意做了一个半月的时候,池莲蓬一家已经从张青麻那里收了一两又二百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