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已经履行诺言帮你娶到了那女人,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还秦家清白,将人都放出来?”皇后倚在窗边,回头看着眼前冷峻的男子,极力压抑心底的恨意。事到如今,她已经知道,太子想必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母后,故而才会如此态度。
只是,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不信他真敢杀了自己,毁了秦家,那么他的太子之位也就到头了!
“哦,秦家?现在不是没事吗?”连池懒散地靠做在对面的椅子里,漫不经心地笑道,手拿起精致的青花瓷杯子把玩着,心思却蓦然转到了另一处。不知道那女人现在在做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她也该看清楚自己的情势,不再做无谓挣扎了吧。想到很快她就变成自己的人,从此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嘴边不自觉勾起一丝柔软的微笑。
皇后盯着他有些怪异的神情,不悦道:“现在没事并不代表以后没事,你别把我当三岁孩子耍。陛下一天没处置此事,秦家就随时可以被抄家灭族。难道,你想背信弃义?”
“什么背信弃义?”连池漫然笑道,“我只说保住秦家,可没说保多久,目前为止,秦家不是没事吗?至于日后,可就不是我的承诺范围之内。所以,何来的背信弃义?何况、于你而言,还有信义可言么?”他站起来,缓步来到她身前,高大伟岸的身躯,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冷意,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般,令皇后感到心惊,。
他的手猛地扼住她的咽喉,皇后吓得脸色顿白,害怕地尖叫起来:“连池,你想做什么?别忘记了,我可是你母后。你难道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弑母之罪名吗?杀了我,你就什么也没有了,彻底地完蛋。”
连池勾起一抹冷笑,尽情欣赏着她惊恐的神态,静默良久,忽而轻哧一声,眼底地寒意如刀般几乎将她扎穿:“母后?你也配?秦双双、一个冒牌货,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在他说出“秦双双”三字的时候,皇后顿时面若死灰,浑身惊恐地颤抖,骇然地瞪着他,喃喃自语:“你知道、你果然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可惜太晚了。”连池微微一笑,令人毛骨悚然,“母后被你这贱人害死,我却全然无知,认贼作母。五年……”从最初的怀疑到查清真相,他竟然花了五年的时间,直到上次拖那女人的福才最终确认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还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除了秦国公和秦双双的狡猾,最主要的还是他的懦弱,他拒绝去承认这个事实。
自欺欺人地以为,母后只是变了,但是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即便变了,也还是自己的母亲。
他陡然的沉默,非但没有让皇后感到放松,反而感觉气氛愈加压抑,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呈现出绝望的灰败,连池的手段狠辣,既然知道事情真相,他绝不会放过自己,自己的下场一定十分凄惨,思及此,她猛地尖叫一声,推开他就往外跑:“来——”
连池一脚将她踹翻,顺势卸了她的下巴,让她再也发不出声来。
她倒在地上,疼痛地浑身抽搐,双眼圆睁,惊惧地看着他。
连池冷酷地笑睨着她,轻声漫语,却令人寒到骨子里:“怎么?怕我杀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对你这种心思恶毒贪慕虚荣的女人,死未免太仁慈了。死太轻易,我要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皇后惊恐地神色蓦然狰狞起来,她不顾疼痛地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地毫无意义地音节。她的目光狠毒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狠狠地想要将他刺穿。
她有错吗?她没错,一母同胞,凭什么她是被遗弃的那个?同是姐妹,同样的容貌,凭什么秦婉婉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荣华富贵,而她却只能如同见不得光的鼠类,苦苦挣扎求存?凭什么,她恨,恨命运的不公!
什么双生子不祥,我呸,为什么被丢弃的不是秦婉婉?既然不祥,为何不干脆杀了她,却还要留着她,看着秦婉婉的幸福?既然不祥,为何不干脆两个一起弄死?
她恨啊……直到秦婉婉病得快死了,眼见着影响到秦家富贵,那些人才终于想起她来……看着那个该死的女人痛苦地在眼前死去,尤其是她当时脸上的神情,还真是精彩啊。她做梦也想不到吧,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将她送进地狱,只为了让秦家泼天的富贵继续延续下去。而自己则在一旁冷眼相看,笑靥如花。
想到当时的情绪,她不禁露出狰狞的笑容,眼角却流出了泪水,顺着脸颊,渗入发鬓。
连池冷然看着,面色无波,眼眸沉凉。即便杀了她又如何,母后也不可能再回来……还有父皇,不信他没发现端倪,却默认了秦双双的存在,甚至比对母后还要宠爱几分,这才是让他最恨的地方。
攥紧拳头,他冷声道:“从今往后,你不能动不能说,只能像个活死人般躺在床上,痛苦而悲惨地活着……”南荒的蛊毒,很好不是吗?
“来人,皇后身患恶疾,日后须得一步不离地伺候着!”
一个宫女碎步进来,恭敬地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