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不由一怔。无忧护太女受伤之事,她是听说,不过从未想过会将人折腾成这样。当即怒火泄了一半,哼了一声,就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李侧夫站在她身后,冲凌悠然阴笑连连。
“母亲这急吼吼的,是出了什么大事?”凌悠然斜靠在椅子扶手上,玉瑾小心在身旁伺候,不时紧张地偷瞄一眼绷着脸的十三郎。为他暗自捏了把汗,敢顶撞郡王,怕是要受罚。
十三郎却跟没事人般,大喇喇站在凌悠然身边,双眼沉怒,不时扫过李侧夫身上。悠然离开这段时日,李侧夫又咸鱼翻身,仗着郡王的信任和宠爱,在府中兴风作浪,若非悠然离开前给凌曲漓服下了毒药,用以钳制李侧夫,这才令他不敢太过为难梧桐苑的人,不过没事也时常蹦跶几下,给人添堵。左右不过是克扣用度之类的,这小手段,如今哪里还难得倒身家丰厚的凌悠然。
“哼!”提到这个,敏郡王就来气,手指着十三郎:“据说你这夫郎传话,要为母的滚过来。这不,我便‘滚’过来,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威风!”
李侧夫立刻在旁接口,以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道:“郡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莫说你如今只是立了点功劳,就是顶天的大功,也不能恃宠而骄,连长辈都不放眼底。难为郡王自你走后,日夜担心,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生生熬出白发来,你既回府,理应先向长辈请安,怎么长辈召见反倒还拿捏架子呢,这哪里是为人子女之道……”
“住口!”凌悠然蓦然厉喝,吓得李侧夫立刻噤声,见她目含霜雪,想起上次她发威的情景,不着痕迹地往敏郡王身边靠了靠。
“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这奴才在此喋喋不休!”凌悠然弹了弹指甲,轻蔑冷笑,“来人,掌嘴,好看的小说:!”
敏郡王当即怒喝:“谁敢?!”
眼见下人不敢动弹,凌悠然懒懒道:“十三,委屈你。”话音落,十三郎已闪身将李侧夫揪了出来,以剑鞘“啪啪啪”在他脸上狠抽了几下,那张脸瞬间肿如猪头,不堪入目。
李侧夫瘫软在地,双眼冒星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噗”地吐出一口血,当即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在瞬息之间,敏郡王不及反应,十三郎已经回到了凌悠然的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出手的人不是他。
敏郡王回过神来,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真是胆大包天,敢当着本王的面伤人,来人,将这个不分尊卑上下的东西拖下去,杖责三百!”
“慢着!”凌悠然抬手,似笑非笑看着她:“母亲可要想清楚了再打。我这人最是护短,若有人敢动我的人分毫,保不准就会做出些过激的举动,比如,杀人啊逃跑啊之类的,届时连累了母亲可就不大好了。”
逃跑二字让敏郡王陡然提高了警觉,眼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越太子对无忧志在必得,虽然盟约上没如他所愿将无忧嫁过去,但是作为质子送去越国,在那等无依无靠的陌生环境下,还不是由他捏扁揉圆。若是无忧真个逃跑,越国一怒之下,再次挥军——那后果,可谁也担不起啊。
权衡利弊,敏郡王只得咬牙将这口气咽下,心想,待无忧离了府,那什么夫郎,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
凌悠然冷眼静观,便隐约猜到她心里的盘算,面上笑意越冷。心底最后一丝期待也被抹杀了去。之前见她尚且还念着几分本尊的父亲,如今看来,已彻底被李侧夫给蛊惑了,再不念半分旧情。既如此,她也不会再顾忌半分,什么母女情分,终究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敏郡王挟怒而去,凌悠然心灰意懒。呆坐片刻,眼见天色已晚,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点东西,乘坐马车出门。
十三郎不放心,紧紧跟随。车厢内,未免她受颠簸之苦,垫了十分厚的被褥,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细说近来发生的一些大事。
“云郎呢?”那些大事,左右不过是凤国被强敌环饲,朝中大臣如何反应等,凌悠然不感兴趣,反正无论怎样,她已被舍弃,去越国是定了。
感觉十三略有踌躇,不由惊疑抬眼:“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欲言又止。”
十三郎抿了抿嘴唇,眼底浮起一丝怒意:“那等薄情寡义之人,不值你惦念。你前往邺城与越议和这样的大事,也没见他露上一面。而之后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越太子欲强取你为妾,你为护太女受伤……这些连寻常百姓都知晓的事,他却没有半分动静。我曾暗中派人往相府打探,他不曾回府。去了经常联络的地方,传递了消息,却石沉大海,毫无回应。我估摸,他早把你抛诸脑后了……如今知你被遣往越国为质,只怕更不愿意与你多有牵扯……”
“或许,他出了什么事。”凌悠然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云归什么样的人,即使移情也不会这样避而不见。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思及此,顿时忧心不已。
见她如此维护那人,十三郎心中不是滋味,只抱紧了她,不再说话。很快又将分离,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当珍惜,不必为了旁人与她生了嫌隙。
来到别院,彩绘将他们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