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中土已经向安州发出了召唤,中土的招抚使者也纡尊降贵亲赴安州而来,只是现实与梦想之间,依旧遥远。
李浑却是喜忧参半。李风云和李子雄在塞外取得的战果越大,对南北局势的影响就越大,联盟未来的发展就越好,对齐王增长实力和争夺皇统就越是有利,这是好消息,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二李的要价肯定水涨船高。
本来二李与阿史那咄尔合作,把大漠突厥人引上谈判桌,对中土来说就很棘手,鹬蚌相争,获利的必定是安州,中土若想拿下二李,就需要付出更大代价,然而如今东北也被联盟控制了,二李手上拥有了丰厚的谈判筹码,可想而知,二李的要价肯定会超出中土的承受范围,谈判难度无限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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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宴变成了庆功宴,李子雄借助北征胜利的好消息向李浑传递了强烈的要价信号,不要因为你强大就可为肆无忌惮的压价,该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
宴席结束后,李子雄和联盟汉虏官员立即齐聚议事大堂,就北征的最终胜利和东北的实际控制,以及由此所产生的军政财等一系列政策调整,进行具体商讨。
李珉负责招待李浑。
两人对坐闲谈,从父辈说到儿时,从西京说到东都,从东征说到杨玄感兵变。
“今夏,某曾在伊阙道上密会明公,告诉明公北上大计,向明公做了一番北上之展望,还力谏明公早日离开东都,北上边疆共谋发展。”李珉目露得意之色,抚须笑道,“今日明公到了北疆,甚至亲赴塞外,有何观感?对未来可有期待?”
李浑笑笑,说道,“伊阙道之言,某还记得,当时你对北上之展望,某虽然不尽相信,但认为有可取之处,如果运气好,或可帮助齐王突破重围卷土重来,然而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你们今日所取得的成绩,远远超过了你当日所预料。”说到这里李浑看了李珉一眼,揶揄道,“如今看来,你还是太保守,胆识不够,只敢在北疆征战,根本不敢出塞杀戮。”
李珉不以为意,摇头叹道,“与白发相处得越久,就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出塞称霸,不要说当时某想都不敢想,就是某家大人也始料不及,最终只能被白发牵着鼻子走,完全陷入被动。”
李浑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某,这场谈判,你家大人做不了主,必须等到白发归来?”
李珉点点头,直言不讳,“实言相告,白发是否归来主持谈判,某不知道,但某知道,在白发没有归来之前,主持这场谈判的是某家大人,而某家大人的谈判底线,肯定来自于白发。”
李浑笑容渐敛,“某能否理解为,你家大人要行拖延之计?”
李珉摇手,“这场谈判的关键还在中土,如果中土非常慷慨,愿意给安州开出丰厚条件,谈判或许很快就有结果。”
“你就这样公开打探某的底线?”
李珉再次摇手,“不是打探明公的底线,而是打探圣主和中枢的底线。”
“现在来安州的是某,与你们谈判的也是某,所以谈判是否有结果,当然取决于你们所提的条件是否在某的底线内。”
李珉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了,“明公这句话,某能否理解为,圣主和中枢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慷慨解囊的意思?”
“痴心妄想。”李浑的眼里露出不屑之色,“就凭一个小小的安州,一群狼奔豕突的叛贼,也值得圣主和中枢重金封赏?将功折罪,既往不咎就不错了。”
“既然如此,明公亲赴安州,又是为了什么?”
李浑骤然严肃,“你要某说出来?”
“当然。”李珉步步紧逼。
“某亲赴安州,当然是为了齐王。”李浑冷声说道,“你家大人和白发离开怀荒前,曾向齐王郑重承诺,现在,某代表齐王,要求他们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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