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军杀到,气势汹汹
遥来部控弦呼啸迎上,杀气腾腾。
两军相遇,鼓号喧天,杀声如雷,箭矢如云,激战骤然爆发,但双方稍一接触后,马贼军立即调转马头,风驰电卷,狂奔而逃。
奈曼督畔下令,衔尾追杀,务必把这支马贼军驱赶出遥来部的领地。
现在遥来部的形势很不好,花道帐那边的室得部控弦还在持续攻击,而辱纥王部控弦又出了松山,这边又突然冒出一支马贼军,遥来部三面受敌,手忙脚乱,顾此失彼,稍有不慎就有败亡之危,所以乘着当前局面尚可控制的有利时机,各个击破,先集中力量把这支马贼军解决了再说。
这一逃一追,打打杀杀,很快就是二三十里路。遥来部的控弦首先坚持不下去,他们从睡梦中惊醒后立即上马杀敌,空着肚子追杀了几十里,饿得前心贴后背,体力严重透支,于是速度渐慢。
奈曼督畔也是无可奈何,有心杀敌,奈何肚子饿了,体力不支,战斗力锐减,而这支马贼军不论其真实身份是什么,从目前状况来看,他们都没有正面厮杀的意图,摆明了就是游击作战,你进我退,你退我进,逮到机会我就烧杀掳掠,反正我就是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乘着你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痛下杀手。
奈曼督畔犹豫了。对手非常狡猾,追杀难有成果,既然如此,再追下去也没有意思,不如先撤回去,吃饱喝足了,再视情况而定,以免出现意外。
奈曼督畔命令将士们减速,不要无谓消耗体力,同时急报落马城的奈曼青川,告之现在战况,请示是否停止追杀。
他的命令刚刚下达,传令控弦刚刚疾驰而去,前方马贼军突然调头,呼啸杀来,战马奔腾,杀声震天,气势如虎,大有捋起袖子杀个你死我活之势。
奈曼督畔勃然大怒,对手太无耻了,之前纵马而逃明显就是诱敌,就是故意消耗遥来部控弦的体力,如今看到遥来部控弦的追杀速度越来越慢,目的已经达到,遂调头杀来。岂有此理!就算我饥肠辘辘,饿得两眼发黑,也依旧有杀你之力。
“杀!”奈曼督畔纵声怒吼,长槊凌空,战马飞驰,身先士卒。
“乌嗥乌嗥”遥来部的将士们怒声狂呼,杀气冲霄。
白皑皑的雪原上,两军相撞,激战再度爆发。
马贼军故技重施,稍一接触,调转马头,呼啸而逃。
遥来部的将士们用尽全身力气,抡起大拳,正要给对手凌厉一击,哪料对手卑鄙无耻,虚晃一招就逃了,气势如虹的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憋屈要死。
奈曼督畔气得破口大骂,将士们也是怒气冲天,咬牙切齿,打马狂追,不惜代价也要追上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上午,落马城的紧张气氛已松缓,本来准备撤进城里的部落族众看到马贼军落荒而逃,危险已解除,遂又返回自家帐篷,而遥来部酋帅奈曼青川亦好酒好菜招待了几位惊魂未定的栗特商贾,开始具体谈判,极尽威逼利诱之手段,想方设法也要留下商队的货物。
以安姓为首的栗特商贾们不为所动,直言威胁奈曼青川,如果你能承受大贺咄罗和出伏部的怒火,甚至能承受步利设阿史那咄尔的怒火,那你就羁押我们,扣下这批货物。
奈曼青川看到栗特商贾们如此强硬,心里不免发虚。以遥来部现在的状况,不要说承受步利设阿史那咄尔的怒火了,就连大贺咄罗和出伏部的怒火都承受不起,一旦反目成仇,等待遥来部的就是灭族之灾。
奈曼青川随即妥协,好歹我保护了你们,于情于理都要有所回报,所以你们或多或少也要卖一些货物给我,救个急。
商人谋财,当然不愿意与遥来部闹翻,于是也做出退让,卖一些货物给你可以,但不能赊贷。
就在双方激烈“交锋”之际,奈曼督畔急报,已经追敌近三十里,将士们体力不支是否停止追杀。
奈曼青川正一肚子火,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一个突厥汗国别部的俟斤,一个契丹八部的酋帅,在这块土地上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被一群卑贱的胡贾所欺辱,岂有此理!
“传我命令,全力追杀,直至边界。”
这道命令送达奈曼督畔手上的时候,遥来部控弦已经追杀近四十里,距离遥来部与辱纥王部的边界,也就是落马河南岸的赤峰津口,只剩下五十余里距离遥来部与遥辇部的边界苍耳河,大约还有百余里而距离平地松林的边缘,大约还有两百余里。
奈曼督畔因此为难了。奈曼青川所指的边界,到底是指赤峰津口,还是指苍耳河?如果这支马贼军沿着落马河逆流而上,狂奔两百余里逃进平地松林,那还追不追?肯定不能追,落马城没有军队保护,空城一座,岌岌可危,所以追杀的距离不能太远,以免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
奈曼督畔召集几个下属一起商议,军队的追杀速度随之减慢。哪料前方逃窜的马贼军不知死活,看到追兵减速,竟然再次调头反扑。这就是当面打脸,极尽挑衅之能事了。
奈曼督畔怒了,控弦们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