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反而耽误了救援高阳的时间,这实际上等于中了白发贼的缓兵之计。”
“实际上我们已经中了白发贼的缓兵之计。”樊文超摇头叹道,“现在就算我们立即掉头南下直杀易水,也必然会在遒城这里遭到叛军的阻击,虽然看上去我们和段留守形成了夹击之势,但再看看先期撤到蒲阴陉和五回城方向的叛军,实则陷入包围的是我们,我们陷入了叛军的前后夹击。”说到这里屈突寿看了阴世师一眼,直言不讳地说道,“易城这里就是一个陷阱,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杀进涞水西岸,因为我们只要进入涞水西岸,无论是向西攻击还是向南攻击,都处在叛军的包围中,所以我们应该果断放弃易城,火速撤过涞水,迅速赶到巨马河,乘着涞水西岸的叛军尚未做出反应之前,会合段留守,集中全部力量突Ё巨马河,急速南下救援高阳。”
樊文超一点都不“含蓄”,公开指责阴世师决策错误。昨天他打“头阵”,与叛军正面厮杀,遭到数倍于己的叛军四面围杀,损失不小,怨气很大,而尤其让其怨愤的是,骁果的任务到底是在上谷剿贼,还是去高阳驰援?他是江左人,本来就与出身西北的阴世师不是一个“山头”的,再加上他父亲樊子盖深得圣主信任,是当朝大权臣之一,他也有公开指责阴世师的“底气”。
屈突寿冲着樊文超连连摇手,示意他“火气”不要太大,“白发贼的确不可小觑,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我们南下高阳后集中力量北上打涿郡,这一点我们不能不防,出于谨慎,我们的确有理由在上谷稍作试探、稍作观望,以防不测。”
元礼冷笑,出言嘲讽道,“如此说来,即便这是白发贼的缓兵之计,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上当中计了?”
阴世师觉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肯定樊文超、屈突寿和元礼都没有从当前战局中看到那个藏得最深的秘密,只要那个秘密没有暴露,段达和自己就是安全的,就不会遭到“政敌”的暗算,至于自己决策上的错误当然由自己承担,大不了离开骁果到边陲做个镇将,但阴世师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悲观,毕竟段达的“借刀杀人计”是得到圣主默许的,是有利于圣主和主战派把东征进行到底的。
“撤吧。”阴世师一锤定音,“立即撤过涞水河,赶赴巨马河。”
骁果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上谷太守、郡府官僚和易城军民空喜欢一场,只能又关上城门,固守待援。
骁果一走,联盟大军就来了,继续包围易城,继续陈兵于涞水西岸,而主力大军则急速渡过易水河,火速增援巨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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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下午,巨马河北岸,卫府军大营。
内史舍人封德彝到了,看到段达竟然还在巨马河踟蹰不前,十分惊讶。他已经数次催促段达尽快南下高阳,已经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得很清楚了,哪料到段达根本不听他的,都当耳边风了。
段达知道封德彝误会了,急忙把这几天上谷战局的变化详细告之,不过他蓄意隐瞒了阴世师和骁果军被叛军包围一事,至于他昨夜和李子雄密谈的经过和约定的内容,却没有丝毫隐瞒,都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原因无他,这关系到齐王能否顺利北上戍边。
齐王北上戍边,不但取决于圣主和中枢的态度,还要取决于白发贼能否在燕北立足发展,如果没有白发贼这股力量的辅佐,齐王北上戍边的“前景”十分黯淡,齐王恐怕就没有北上戍边的强烈意愿了。此次封德彝去高阳,就是代表圣主去打探齐王的“底细”,而白发贼正是齐王手中一股关键力量,是必须要打探清楚的。
封德彝十分吃惊,他万万没想到李子雄、韩世谔、周仲、杨恭道等众多权贵都藏身于白发贼帐下,万万没想到齐王竟然利用杨玄感兵变来扩充自身实力,这个消息要是传到圣主和中枢的耳中,将会带来何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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