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找不到逆转的办法。
“传令吧。”周法尚语气索然地说道,“就依襄阳公(来整)的建议,派出战船接应祁公(费青奴)撤离。目前局势下,我们不能有任何错误,更不能有任何损失。同轨公就是前车之鉴,大意轻敌,一步错步步错,无力回天了。
麦孟才早已拟好命令,负责下达命令的兵曹掾属也早已站在远处候命。周法尚话音刚落,那位掾属就飞奔而去了
麦孟才正要躬身致礼离去,不料周法尚却意犹未尽,慢条斯理地又问了一句,“你对荥阳战局有何预测?”
麦孟才略感疑惑。杨玄感调兵增援虎牢,目的是要持续坚守荥阳战场,以期达到持续断绝大运河,持续牵制水师等各路卫府援军,所以荥阳战局短期内不会发生太大变化,但周法尚既然问了,就说明荥阳战局还是存在变数,只不过自己没有看到而已。
“祁公(费青奴)安全撤离后,襄阳公(来整)也要放弃洛口,叛军将重新控制洛水,恢复洛口仓和虎牢之间的联系,而荥阳战场上的叛军既有增援,又有洛口仓为后盾,实力更为强大,可以保证自己在荥阳战场上实现全部的预期目标。”
麦孟才一边说一边绞尽脑汁寻找可能存在的变数,但一无所获。
周法尚这一问肯定有原因,麦孟才越想越是好奇,最后忍不住试探道,“明公,荥阳战局若能发生变化,若我们能利用这些变化在最短时间内剿平叛贼,结束荥阳战事,集中全部力量直杀东都,那么只要杨玄感尚未突破潼关,我们便有一线逆转之机会。只是到目前为止,荥阳战局依旧在向不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某并没有看到产生变数的可能。明公慧眼如炬,是否有所发现?”
周法尚笑了笑,显得莫测高深,“襄阳公说,从旗号上看,这支从东都增援而来的军队应该是韩相国的宋豫叛军,但以他亲眼所见来推断,这支军队有相当的战斗力,应该是归降杨玄感的东都卫戍军。然而,渑池决战至关重要,关系到了杨玄感的生死存亡,他岂会弃东都卫戍军而不用?如果杨玄感以全部主力进行决战,那么击败卫文升后,他就面临潼关天险,还要投入全部主力以求一战而定,又岂会把部分主力调到荥阳战场?而韩相国自聚众叛乱至今不过两个多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打造出这样一支精锐军队?显然不可能。”
麦孟才目露惊喜之色,的确,他忽略了这个“细节”,而周法尚却看到了这个“细节”,只是,新的疑问又来了,这支增援军队既不是归降杨玄感的东都卫戍军,又不是韩相国的宋豫叛军,那么是何方神圣?很明显,周法尚能看到这个“细节”,应该是对这支增援军队的“真面目”有所猜测。
“明公是否有所猜测?”麦孟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法尚当然有所猜测,他甚至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他不能说,无论如何不能说。
年初他在齐郡与齐王联手剿贼,对齐王与白发贼之间的“默契”可谓洞若观火,一目了然。剿贼结束后发生了什么?白发贼直杀通济渠,齐王随后追杀,接着杨玄感就举兵叛乱了,如果有针对性的联想一下,这三者之间或许就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现在白发贼在哪?据说渡河北上逃进太行山了。之前在黎阳的时候,周法尚对此说法就充满怀疑,想不通,没道理,白发贼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放弃蒙山,放弃齐鲁,转战河北,跑到太行山做山大王?现在知道了,这是瞒天过海。白发贼参加了杨玄感的兵变,若形势许可,齐王进京,白发贼就成了齐王的“先锋官”,劳苦功高,反之,形势不许可,齐王不进京,白发贼就要逃之夭夭了,否则他不是被杨玄感“吃了”,就是给齐王“灭口”。
如此秘密,周法尚能说?当然不能说,不要说他没证据,就算他有确切证据,他说出来就是置齐王于死地,而与齐王为敌就是深度介入皇统之争,结果可想而知,不是不报,时侯未到,总要一天他和他的家族要为此付出身死族灭的代价,所以周法尚闭紧了嘴巴,只字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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