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续和杨师道也是恍然大悟,面露惊色。现在他们知道长兄杨恭仁为何要隐瞒这些秘密了,因为担心齐王和杨玄感联手叛乱,那个后果太可怕,中土都有可能崩裂,虽然目前从国公李浑那里得到的消息未必都是真的,而随着形势的变化,齐王的想法可能也会变化,未来的事依旧无法确定,但最起码杨恭仁看到了希望,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就能积极行动起来,想方设法推动局势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杨恭道很快冷静下来,愤懑不平,“阿兄,如此说来,皇城那边的几个人对东都局势的走向一清二楚,他们担心局势失控,东都丢失,于是就合伙欺骗越王,给你挖了一个坑。”
“我们都不希望局势失控,都不想丢掉东都,更不想中土因此而崩裂,所以明知前面是一个坑,某也只能跳下去。”杨恭仁叹道,“某跳下去了,与他们荣辱与共了,反而有助于拯救这次危机。”
杨恭道连连摇头,“阿兄,你太自信了,以某看,东都的局势正在失控之中,而更严重的是,虎狼环伺,四面楚歌,你看看国公(李浑)的恣意妄为就知道了,如果东都城内的军政大员都像他一样居心叵测,或者根本就是两面三刀的敌人,你如何坚守东都?你守得住吗?”
杨续和杨师道深以为然,频频点头,支持杨恭道的意见。
“所以某需要更多的盟友,需要更多的帮助。”杨恭仁神情坚决,语气坚定,手指杨恭道说道,“你即刻带着某的书信赶赴荥阳,务必说服郇王(杨庆),在东都陷入危难之刻,请他竭尽全力给予支援,并坚守天堑防线,不惜代价把齐王阻御于荥阳境外。”
杨恭道忍不住苦笑出声,两手一摊,冲着杨恭仁大声问道,“阿兄,你知道齐王帐下有多少军队吗?”
杨恭仁眉头深皱,一言不发。
“阿兄,你应该知道,顺政公(董纯)以戡乱剿贼之名义,至今还滞留在齐王身边,而他麾下的徐州诸鹰扬也是人数众多。如果齐王要打东都,顺政公(董纯)就像公(李浑)一样,别无选择,唯有誓死追随。”杨恭道连连摇头,“武贲郎将费曜已率军返回东都,此刻荥阳还有多少军队?事实很清楚,他们根本阻挡不了齐王的进攻。”
“某现在只能寄希望齐王止步于天堑防线,止步于通济渠。”杨恭仁说道,“某相信齐王还没有失去理智,亦相信公不会走上身死族灭的绝路,只要双方诚心合作,还是有能力控制东都局势向双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杨恭道本欲反驳,但想了想又算了。杨恭仁的说法还有是一定的道理,目前东都形势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而圣主显然也提前做好了防备,留有“后手”,杨恭仁之所以敢于在此刻“挺身而出”,必然有一定的把握,否则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赌上全部的身家性命行险一搏。
杨恭仁看到杨恭道接受了自己的安排,遂转目望向杨续,“你也带上某的书信,即刻赶赴弘农郡,说服蔡王(杨智积),不要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马上征召人力加固城防,扼守关隘,一旦东都出事,他可以不予支援,但必须守住本郡,否则大祸临头。”
杨续一口应承。
杨恭仁又望向杨师道,郑重说道,“你即刻赶赴华阴,把某的书信送给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请诸房旁支在关键时刻务必看清形势,做出正确选择,千万不要血脉相残,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恨事。”
杨师道拱手领命,然后问了一句,“阿兄,是否派人去西京?”
杨恭仁冷笑不语,眼里难以遏制地涌出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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