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支援张须陀,如此张须陀就不得不独自围剿三路义军,到那时他不但失去了各个击破之力,还要防备三路义军联手包围他。”刘炫蓦然想到什么,有些兴奋地说道,“张须陀要回历城,要以固守待援来示敌以弱,把三路义军诱到历城城下,而三路义军如果中计,他就联合东莱水师和齐王杨喃,再来一个南北夹击,里应外合,以便把三路义军围歼于历城城下。”
刘炫说到这里豁然顿悟,“原来你要利用齐王杨喃给张须陀以致命一击。
李风云微笑颔首,“若齐王杨喃突然出兵夺取了历城,张须陀怎么办?”
“张须陀无家可归了。”刘炫抚须笑道,“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张须陀就此陷入困境,战局骤然逆转,胜利唾手可得。”
“先生认为此计如何?”李风云问道。
“善”刘炫赞道,“但某有疑问,齐王杨喃是否敢于虎口夺食,从张须陀的手中抢走历城?”
李风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某与齐王有默契,这一点先生应该有所预料,所以先生但请宽心,拭目以待。”
“如此便依你之计。”刘炫果断说道,“老夫即刻派人渡河传讯。”
李风云急召诸军统帅,在最短时间内拟定了一个撤军方案,然后将此方案以暗语写就,交由刘炫的一名弟子火速送至济水北岸。
接着李风云火速约见王薄、孟让等齐鲁豪帅,告知战局新变化,并详细解释了自己拟定的新计策,希望能赢得王薄等人的认同和接受。王薄等豪帅措手不及,战局的瞬息万变让他们心惊胆战,好在李风云信守承诺,没有背弃盟友,依旧在竭尽全力对抗官军,不论李风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一刻他能顾全大局,能兼顾各路义军的利益,与大家同舟共济,已经难能可贵了。
午时,李风云率先撤离,联盟大军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了,无声无息。
紧接着,王薄撤离了台城,赶赴高唐与孟让、左氏兄弟会合,然后掉转身形,向长白山方向狂奔而去。几乎在同一时间,郭方预和秦君弘也撤出了小梁城,疾奔北海。
章丘城下的张须陀看着齐鲁义军一哄而散,惊讶之余也有所预感。果然,下午,济水北岸的河北叛军也开始撤离了,他们很慌乱,乱糟糟的,沿着济水向西而去。
张须陀当即派出斥候,向大河一线打探军情,又遣使赶赴历城打探消息。自齐鲁义军包围章丘之后,张须陀就与历城失去了联系,这让他非常担心,担心齐王杨喃乘火打劫,一旦齐王杨喃占据了历城,受到致命打击的可不仅仅是自己,整个齐鲁地区乃至东都政局都会受到影响,而这个罪责他背负不起。
当夜历城来的几名信使便出现在章丘城下,而他们之所以未能在第一时间抵达章丘,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章丘陷入了反贼的三面包围,另一方面却因为白发贼进入了章丘战场。现在白发贼撤走了,沿着大道直奔历城而去,这几名藏匿在附近的信使才安全到达目的地。
张须陀吃惊不已,白发贼进入了章丘战场?齐王杨喃果然与白发贼有“默契”,他的目标果然是历城,历城危险了,而更重要的是,若叛军突然撤离章丘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东莱水师切断了大河水道,那么叛军的目标就极有可能是历城,白发贼有意送给齐王杨喃一个夺取历城的借口。
张须陀不敢犹豫,断然下令,放弃章丘,即刻渡河,尾随于河北反贼之后,一边追杀河北叛军,一边逼近历城。若东莱水师已封锁了大河水道,其主力已渡河而来,则与水师联手夹击河北贼,然后合兵一处,联手抗衡齐王杨喃,这样历城即便陷于齐王杨喃之手,也有水师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罪责。
十四日凌晨,秦琼、罗士信率选锋军展开了追击,而张须陀也乘着皮筏抵达济水北岸,此刻他最为担心的已不是历城的安危,而是东莱水师是否已经进入齐郡。
就在他焦虑不安之际,水师信使飞马而来。张须陀心花怒放,急不可耐的打开了书信,但映入眼帘的一行暗语,却如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让他从里凉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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