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与李格非耳语了几句,在众人的目光下,李格非点了点头,更是对他礼待三分。这些看在席中郭氏的眼里,就十分暧昧了。
这李格非,搞得什么~~
她愠怒之下正欲起身质问,可不想桌下的手却被赵挺之按住,她扭过头看了眼丈夫,可不想赵挺之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的和李氏族人举杯言笑,仿佛面前这班诸官搅局并没有发生过。她咬了咬牙,左右思量下,支会了长子赵存诚出去观望接应,免得闹出什么不必要的乱子来。
而这一切看在赵明诚眼里就更是忐忑了,他隐隐觉得这场亲事似乎从一开始就与自己无关。
耳边,觥筹交错的宴声甚是醉人,诸府管事倒也没什么异常举动,。好像真的只是来祝寿,甚至对于其他人过来送礼的行为也表现诧异。
……
天上的月亮继续亮着,外头麦秸巷里的琴瑟声也未有歇整,反倒是比里头这本应该热闹的定亲宴还要热闹,太学北厢学斋处的那些羽扇纶巾者没了以往谈笑风生的心态,纷纷扣住窗扇,把头往下探。那挂着彩红灯笼的露台就像是一颗湖畔边的夜明珠,映照着这条原本雅静的巷子也变得富丽堂皇起来。
麦秸巷西出巷口处,立着一家名为信阳的酒楼,与任和店隔御街相望,虽然比不得任和店大酒楼的派头,但毕竟是开在御街边上的酒楼。生意自是不会差了,尤其是在京中风传麦秸巷的事后,这邻近李府的信阳楼自是成了好事者围观打点的不二之选,只是每当这个时候,因为座位而起的争端始终是相伴而生,酒楼的伙计拉架不成,两眼还各挨一拳。。
“混账!这明明是我先揽的地儿!凭什么给他!”
“就凭我有钱!”那大款把那伙计拉到身前。“你这伙计给我听着,今天他出多少,我出双倍,我还就不信这邪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直逼到顶楼靠南的一间雅阁,这是一处观望的极佳地带,只不过此时里头的五六人却是忙活着给中间的书生打奶油。
那张圆桌上,到处沾染着乳白的奶油。那几个奶油小生看着心疼,忙着把这些奶油捺到自己指头上吮着吃,香甜松软,真是从未有过的口感。
“大功告成!”
他们见着苏进把最后一朵花裱上时,拍着手呢,就已经开始瓜分余下的边角料,有些还颇为享受的拿余下的椰果就着奶油吃。苏进旁边看着也是笑,水果沙拉都不用教了。
忽然纱帘声起,外面做事的阿庆回来。
“苏大哥,师中将军和头儿都已准备妥当。就坐等搅局的了。”
苏进笑着坐了下来,偏偏头,去看外面灯火如昼的麦秸巷子,卖艺人的吆喝声都能隐隐听到。
“高俅那头呢?”
阿庆沉稳道,“已经混进去了,穿的都是便服,外人看不出是御拳馆的。”
苏进听完一笑,高俅那人倒也仗义,他都被皇帝罚面壁了,却还有这心情给自己帮忙,不过这回确实得靠他,不然这瞎起哄的活儿还真没那么好算计。他思量着,将刚才用来裱花写字的纱布筒也递给了旁边几个,里面还剩下不少奶油,看他们趋之若鹜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怀念儿时呢。
看苏进神情轻松的与孙继几人说话,阿庆略有迟疑了下,“苏大哥,有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苏进抬起头来他,眼神中的意思自然是让他往下说。
“刚才陆陆续续有不少仕府家仆进了李府,我看着不对劲儿,所以买通仆役问了,原来是朝中一些臣僚遣了家奴来给李家娘子祝寿,据说就连曾舍人都派了礼来,且不知是什么缘故。”这在他看来当然是奇怪,苏进和李清照的事情在市井炒炒也就罢了,反正东京城里多的是闲人,但眼下连中书舍人这等大官都来掺一脚,这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苏进一皱眉,他是有托了种师道和安焘做个旁应,但其他人可就没打过招呼,而且他也没那个能量撬动他们的人情,那么,眼下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那老头了,只不过……曾肇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暂时无法想通这个症结,只得让阿庆和他几个兄弟继续下面盯着,而他,则是将一雕刻精细的木盒子摆上桌面,盒面一对压枝海棠栩栩如生,右首题一祝寿语,整个楠木盒子真是雅气有韵致,。为了保证奶油的新鲜,所以他才临场打发裱花,甚至是蛋糕胚体都是之前刚烘焙出来的,尽量保持住奶油和蛋糕的松软口感。
在旁边孙继几个小子的口水下,苏进慢慢将盒子盖上,这才绝了他们继续往下而流的口水。虽说在这个少糖的年代甜点确实难得,但这副模样还是让苏进一人给了他们一记栗子。
“赶紧做事,以后酒楼会卖这个,到时候有的你们吃。”
“好嘞,马上就去!”
一听这许诺,真是比十句赏钱都管用。他们中有两个啪啪啪的踩下楼梯,出了信阳楼后就南转到御拳馆,今日御拳馆在周侗的授意下闭馆,所以正好可以作为热气球的地儿。眼下没人会关心热气球从哪儿来,只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状态是飞着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