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淡淡笑了笑,也懒得再和他们在扯皮,直奔主题,开口问道:“大帅,不知何时反攻幽州?”
李陵没想到马云问得这么简单粗暴,眸子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垂下眼睑,把玩着手中的龟亭青花瓷山水茶盏,答非所问的含糊笑道:“建军大人觉得何时反攻合适?”
“立刻!”马云激荡热血,拍案而起,昂声道:“马上!”
他的神情动作,十足十为保家卫国,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愣头青!
武将们冷笑不作声,用望二百五的眼神瞅着马天师,满脸的讥讽。
羊力大仙急得直叹息,天师到底年轻了些,做事太急躁了。反攻幽州是好事,但现在太原军枪口一致对准马云,他贸然提出此事,非但不能激励太原军众将领的国仇家恨血勇之气,反而兀然让他们想起大输溃败的屈辱,只以为马云实在故意羞辱他们,神色果然更加不善了。
马天师浑不在意,似乎对这种状况早有预料。
满堂太原军将领只有寥寥几个例外,令马云比较意外,少将军李澞和虎痴许诸都在其中,还有一人是奋烈军统领高顺。
许诸和高顺两人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浑身肌肉绷紧,身子微微颤动。“咔吧”许诸一时不慎,竟然将结实的黄花梨木椅生生掰下来一块……
李陵望了望他最得力的两位爱将许诸和高顺,眼神平淡,脸上却露出迟疑为难,半真半假对着马天师大倒苦水,“监军大人真乃性情中人,豪情万丈令我等忏愧!不瞒监军大人,不是太原军不愿反攻幽州,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三军一动,银子哗哗如流水,人吃马嚼要不要银子,装备兵刃要不要银子,伤亡抚恤要不要银子……这些加起来是一笔天文数字!对了,监军大人,朝廷还拖欠着太原军一千万两军饷,将士们可都翘首以盼,不知那笔军饷何时能拨付下来?”
众武将抬头,似笑非笑戏谑的盯着马天师,“是啊,是啊,要我们打仗,拿钱来啊!”
整个议事大堂顿时喧闹成黑山集市,武将们群情激涌,拍桌子打板凳,瞪着眼睛大呼小叫向马云要银子。
没有银子誓不罢休,武将们疯狂叫嚣,枪口一致对准马天师。
你不是牛掰哄哄吗?
你不是会取消城门税吗?
你不是会催着大伙打仗吗?
好啊,拿钱来啊,!
身为监军,身为朝廷的代表,爷爷们就向你要军饷,有没有吧?
眼看众武将们越闹越厉害,李陵闲暇以待,把玩着手中的龟亭青花瓷山水茶盏,笑眯眯的望着马云,没有一点训斥众武将的意思,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马云心中冷笑,这老狐狸,三番两次纵容手下将领围攻贫道,其心当诛!
不过这次李陵借刀杀人的如意算盘注定失败,马天师有备而来,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朗声道“诸位,朝廷欠你们一千万两军饷,贫道给你们三千万两!”
整个议事大堂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动作凝滞,目光齐齐汇聚在马云手中的银票上,嘴张得大大的,无意识的张合着,一个个活像脱水的鱼儿。
“三千万两?!”饶是李陵老狐狸城府深沉,同样被震呆了,脸上写满了惊诧,“监军大人莫不是在与我等开玩笑!”
马云笑呵呵的将银票送到李陵微微颤抖的手中,“是真,是假,大帅一验便知。”
李陵不愧为积年的老狐狸,经过短暂的震惊失态,老狐狸很快恢复了平静,从容淡然的从马云手上接过银票,仔细翻看了一番,瞳孔剧烈收缩,缓缓呼出口气道:“央行大票,神州任何一家钱庄都可兑换,每张一百万两,三十张,三千万两白银,分文不少!”
“咕嘟咕嘟”众武将饿狼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银票,喉结滑动,不争气的干咽着口水,整个大堂此起彼伏响起咽口水声。
众武将这般作态,十足十没出息的模样,身为主帅的李陵也大感面皮挂不住,脸色阴沉下来,重重的冷哼一声,“都回位坐好,升帐议事,你们刚刚那般喧哗,成何体统!”
大帅发怒,众武将悻悻灰溜溜坐回座位,眼神还是不时掠向李陵手中的银票。
这时候才想起管教众武将?呵呵,没有银子,只怕老狐狸绝不会多说哪怕一个字,老狐狸绝对乐意瞧见狂怒的武将们将马天师撕吧撕吧了!
李陵老狐狸哈哈大笑,站起来亲热的拍着马天师的肩膀,“监军大人,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太原军上下没齿难忘!据我所知,户部库房空的都能跑耗子了,监军大人为咱们争取到这笔军饷肯定废了不少人情吧?这样,今日我做回主,从这三千万两军饷中拨出一百万两送于监军大人!”
老狐狸目光如炬,看马天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为所动,旋即乘热打铁笑道:“监军大人莫要推却,这并不是贿赂贪墨龌龊勾当,实在是监军大人应得的。京里的路子不好走,门报通传都得花上一大笔人情,更别提从户部嘴里抠出这么大一笔军饷!监军大人对太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