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钗虽是商户女,可骨子里却像个大家闺秀般识大体。
她将凤钗移交后,潜心在绛雪轩里练笔作画,偶尔来吉祥坊探望谭环,再不出现在宫内任何热闹场合。
承乾宫的特大红灯笼高高挂了一个月才换成小一号的,这引起了其他嫔妃的非议。
“看那钮祜禄氏,才坐上贵妃位,就忘了承乾宫的前任主人还在丧期了,这般气派非凡又是为了哪般?”
这话到底是传进了皇上的耳朵,这日,万岁爷摆驾承乾宫,淳贵妃率众人在承乾门前迎驾。
“朕的好爱妃啊,最近可好?”
淳贵妃听出话里有话,还是平静的莞尔一笑道:“臣妾甚好,最近在忙着修缮闵姐姐生前最喜爱的梨花坞。”
“哦?还以为爱妃会将梨树悉数拔了去。“
看来皇上也对淳贵妃点红灯笼的举动颇有异议,不然也不会选择该和自己妃子亲热时,放出一枚冷箭。
淳贵妃的心早已变成铁打的,刀枪不入,她微微欠身,笑着回道:“皇上,那些梨花树是闵姐姐耗尽一生精力去呵护的宝贝,臣妾怎可夺去它们生存的权利,这不是对闵姐姐在天之灵大不敬么。此外,臣妾也闻听宫内最近有一些流言蜚语,对臣妾造成中伤。其实,点红灯笼是为了避煞,绵忻自幼体弱,承乾宫又新丧不久,大师说这将对孩子不好,会有邪气侵入他体内,或许还有生命之忧。红灯笼只是避免了邪气从正面进来,若闵姐姐的仙灵有意故地重游,那大可以从梨花坞进去,那里,臣妾摆放了不少闵姐姐生前爱吃的食物。相信。同为大清的贵妃及相伴十几年的好姐妹,闵姐姐也会体谅臣妾爱子心切的。”
皇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朕错怪爱妃了,来,我们同去花语轩吃茶。”
几天后,关于淳贵妃的传说便如雨水冲刷过的青砖地,什么痕迹也没了。
……
经过几天的缜密思考,淳贵妃决定重新梳理一下后gong钱饷的发放。
以前各宫都有小金库,只要得到大总管程尔道的同意,各宫都可以随意从内务府支取最新物资。
现在。她要替皇后分忧,“替天行道”,把像娴妃那样动辄就用上等苏绣做几身旗装的“败家女”彻查清楚。
淳贵妃翻阅着内务府支取记录簿。吩咐紫嫣将娴妃的记录一条条摘录下来。
“咦,这狐媚子的支取记录也挺符合妃子等级嘛,除了上次那匹银月纱,是为了和本宫争才抢了去,其他支取都在允许范围内,好看的小说:。真不知她头上的别致首饰和身上的苏绣是从哪捡来的?梓珊,娴妃可从吉祥坊制定过身上穿戴?”
我掰着手指头想了想道:“貌似就吉祥坊开业时候,娴妃和其他嫔妃凑了凑热闹,订了一副翠珠耳环,且这次还是为了给咱们下套,她们主仆被揭发后。就再没有接近过吉祥坊半步。”
“哦,对对,是有这么一次。实在是太可恶了,险些将吉祥坊扼杀在摇篮里。如果内务府和吉祥坊都鲜有娴妃的足迹,那就是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中空地带,藏着刘佳氏许多的秘密。”
我不禁又想起了地下宝库中,巴颜珠那鬼魅的身影。不会这娴妃的一切都是偷来的吧?
……
淳贵妃以募集皇族子嗣生辰款为名,从每个嫔妃贵人的手中扣下了一成的月俸。存在只有她和皇后知道的保险柜里。每到有小皇子或小公主诞生或者过生日,就用这笔钱给小孩子买礼物、办酒宴,一曰“亲子费”。
娴妃没有子嗣,却要承担这额外的费用,故对此十分的不满,却又敢怒不敢言,于是,她想用更加变本加厉的“偷”来补偿自己。
“什么,内务府又发现一件伪苏绣和伪宋瓷?那真的去哪了?还是说拿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汤?”
淳贵妃愤怒地将手中的盖碗重重砸在炕桌上,银耳莲子羹溅了一台面都是。
紫嫣赶紧用袖子去擦拭,淳贵妃一挥手,示意她退下。屋内又剩下我一人,我手足无措起来。
“多年的老搭档,何须拘束?梓珊,这么多年了,本宫就知道你是我钮祜禄氏最忠心耿耿的心腹。我对你敞开心门,说说我们以后的打算。一路上,我们打败了许多的对手,魏嫔、逊嫔、娴妃及其党羽,还有无数其他已知的未知的仇视本宫的女人,最终坐上了后gong第二把金交椅,经受了多少的艰难险阻,真是不堪回首。目前,表面上看起来本宫安全了,实则还有新的挑战,因为我们的敌人升级了,隐蔽了,她们学会了明里嘴抹蜜,暗地飞暗器。就像这该死的刘佳氏吧,明目张胆地给咱们捣乱,丝毫也没有顾及到本宫是贵妃,本宫的下属是内务府的采办监理。”
听着,我隐隐感觉淳贵妃有埋怨我监理不善的意思,赶紧施礼赔罪道:“娘娘,是奴才的错,没有好好把关。”
淳贵妃一笑,起身拉起我,说:“梓珊别紧张,本宫人是贵妃,可心还是当初的淳贵人,我们是彼此的知遇啊。本宫的意思其实是,那刘佳氏在欲盖弥彰,用女人疯狂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