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中帮着苏青将大包的行李放置在行李架上,又将店里打包好的食物,放在卧铺之间的茶几上,看看手腕上的表,说:“阿姨,预祝你们一路顺风。”摸摸苏夏的头,转身下了车。
苏青也跟着下了车,在通道上与他话别,“到了京市,我会给你联系方式,果酒让叔叔和阿姨继续用,那个……你也知道,对老人身体很好。喝完了,你给我说一声,我再给你邮寄。”
“放心吧!马哥不会跟你客气的,说不定以后我有可能去京市发展呢,到时候可要仰仗你了。”眼见分别的气氛沉重,马建中故作轻松地打着哈哈,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以为这本是一句无心之语,却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真的去了京市发展。
火车的轰鸣声一溜地响起,伴着齿轮相撞的声音,呜咽着向前驶去。直到在他眼中缩成一点,这才低叹口气,收起脸上那泛苦的笑容,心底涌起一股陌生的难言感觉,让人很是无措。
回想他与苏青相处的这一年,刚开始是被这姑娘的气度和神秘吸引,一场豪赌似的,成了合作对象。慢慢地接触下来,她出乎意料地给了他一个又一个惊喜和不同的面孔,冷清的,稳重的,神秘的,重情的,豪爽的,睿智的,毒舌的,却唯独没有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
他慢慢喜欢与她讲话,哪怕是无声地呆在一起,也让人感觉轻松自在,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包过自己的父母,包括自己的那帮发小,他想当然地认为,是把她看成了妹妹的缘故,对别人调侃像是对待女朋友的话,往往嗤之以鼻,浑不在意。
确是如此吗?他内心的不敢断定,让他不安。
“小马这孩子,各方面都好,长得好人也好,又能赚钱,若是你以后找个这样的男朋友,我就知足了。”章书玉在车启动的时候,望着窗外那挺拔的身影,不由得感概道。
苏青虽然内里并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可谈及感情之事,她脸皮也没厚到,仍然保持云淡风清,一丝红晕悄悄爬上耳根,不由得嗔怪道:“说什么呢?我现在还不到十五岁。”
章书玉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恍然想起,女儿现今还不到十五岁,都是因为她太能干,太懂事了,这才把她的实际年龄给忽略了,想到此,自己也禁不住乐开了,反而冲淡了心中猛然离开的惶恐和不安。
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客流量猛增,火车上连过道上都站了人,要不是马建中找熟人,估计她连站票都买不到,现在能有卧铺,已经让那些背包站着的人很是羡慕了。
她们三张票刚好都在同一个隔间,两张上铺,一张下铺,而对面的那张下铺,在车开了后,也没见有人来。
苏夏由于第一次做火车,第一次出远门,很是新奇,靠着对面铺位的窗口,不断询问窗外不断出现的新奇事物。
苏青就在一旁不厌其烦地细心解答,有些蕴含典故或出过重大事件的,也当做故事似的,娓娓道来,详细地就像身临其境一般。
见苏夏听得用心,她心想,以后有机会的话,要多带苏夏出去走走,倒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教学方式。
过道对面的下铺,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从言谈举止,可以看出夫妇俩应该是高级知识分子。
坐长途车时间是最为难熬的,天南地北的人凑在一起,便无所顾忌地大侃唠嗑打发漫长的时间。
车开动不久,对面的中年妇女便与苏青一家搭话,听说她们是乡下来的,很是吃了一惊,因为这母子三人,怎么看也看不出乡下人的一丝土气。
身上穿的虽然看不出什么牌子,可剪裁恰到好处,式样也很是别致,再看那布料,不是顶好,可也差不到哪去,相比于她身上贵的要死的牌子货,都能生生高出一筹,她都差点以为这是出自哪个大师之手的专属作品。
再加上这三人的气质,是怎么也与乡下人联系不上。
听着姐弟俩像是上课似的对话,更是让人想不明白,不曾出过远门的孩子,怎么可能懂那么多,读万卷书真的可以行万里路了吗?
母亲不见任何讶异,像是习以为常,带着恬淡的笑容,注意力都放在一双儿女身上。
下一站停车的时候,对面铺位来人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从眼角微可见的一丝鱼尾纹推测的,身高将近一米九,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显得身材更是修长挺拔。
俊美精致的面貌,彰显出不容轻视的贵气与优雅,站在过道上,显得极其的突兀与违和。
谢奕将车票放进包里,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人,微不可见地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姿态优雅地将包放在床上,脱了外套,松了松领带,舒服地喘了一口长气。
对面这人,苏青凭着摸打滚爬多年的阅历断定,他这看似温和可亲的外表下,掩藏着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
而母亲和苏夏,心性单纯,没有防人之心,起初还因这人一副精英贵气范,不敢多言,那人问一句答一句,过不多久,便熟稔起来,话家常似的聊着天,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