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性圆寂,本无生灭,因有生念,遂有生缘,故天得命之以生,是故谓之命,天命既立,真空不有,前日生念,转而为意识,意识之用教,而为六根,六根各有分别,中有所总持者,是故谓之心,心者念虑之所在也……”
这是《大梵般若真经》开篇的原文,无能已是反反复复的读了无数遍,不敢有丝毫马虎。待最后合上真经册子,确认自己已将前几重的内容熟记于心之后,无能就盘膝与床榻闭上双眼细细体会了起来。按无德师兄的说法,佛门功法讲究关闭五识(即:眼识、耳识、鼻识、舌识、心识。)体悟自性,阻拦外界一切干扰,彻底进入无我、无人之境,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可说起来容易的东西,等真正做起来才感觉完全是两码事,无能静坐了两个多时辰愣是无法彻底的静下心来入定,心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别的东西。无奈之下,无能下床走出门外,他今天已经搬到了竹林里与众师兄一同静修。一望无垠的辽阔夜空,星光璀璨,月光皎洁。夜幕下竹林婆娑,虫鸣几许,一阵清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像是自己那已逝的爷爷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顶,无能放松身心,忘掉了诸般事物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亮了起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无能的脸上,无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望着有些耀眼的阳光脸上逐渐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此时他那仍有些稚嫩的小脸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竟散发着一股如暮年老者般的淡然气息。如此又站了一会,无能转身进屋重又盘坐在床榻上合实了双眼。
这是一片茫茫的混沌空间,周围到处都是浓的化不开的云雾,这一刻无能置身其中,感觉心里很是压抑,似乎连喘气都显得异常的困难,他很想大声的呼喊师傅师兄们,来把自己救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喊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点的声音,越是如此无能心里越是焦急,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嘶吼。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无能早已筋疲力尽,可老天像是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正当他绝望之时,却偶然间看到一丝犹如发丝粗细的金色荧光。在金光的周围有一小片的真空地带,显得如此突兀。无能顿时重又燃起来新的希望,努力的想向金光靠近,心里此时好像正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靠过去,你就能得救了。’。
无能努力的挣扎着,不断的告诉自己‘我可以过去,我一定可以过去!’,就这样,在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支配下,无能以一种慢的不能再慢的速度,缓缓向金光移动着,近了,更近了,还差一点点……
“轰!”
在无能的身体触碰到金光的一刹那,浑身如遭雷击,暮然间睁开双眼,精神一阵恍惚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无能急促的呼吸着,回想起刚才所经历的情景心里禁不住一阵后怕。
“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
无能想破脑袋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修炼的情形与无德师兄所描述的会有这么大的出入,不是说只要能够按照真经上所说的方法入定,就会感应到佛力,然后再用意念将佛力引导起来纳入丹田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良久之后,待心情稍复平静下来,无能发现一天的时间竟已如此悄然而过,。他决定去找无德师兄去问问原因,可走到无德院门口抬手正要敲门的时候,又意识到万一无德师兄此时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被自己这么一打扰会不会走火入魔呢?当然他也可以去找师傅问个明白,不过当他想到师傅可能会因此大骂自己的样子时,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哎……”
无能深深的叹了口气,或许自己真像大家说的那样资质太差太没用吧。又到了送饭的时间,无能轻车熟路的去膳食堂打了饭菜来到舍利塔,抬眼望去,舍利塔一如几年前那样显得神秘莫测,又隐隐透出一丝凄凉。出示了令牌,熟练的穿过一道道禁制上了顶层。依旧昏暗的灯光,依旧神秘的壁画,依旧孤独的身影。
此时无能很想和无戒说说话,问问自己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无戒不可能会理他的。又是叹了口气,无能把新的饭盒放下,拿着空的那个饭盒走下了楼梯,却没注意到无戒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出现在他走下楼梯的那一刹那。
回到家里又把真经看了好多遍,这一次他看得无比的认真,他希望可以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得出的结论还是他先前的修炼方法完全正确。无能禁不住一阵头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说现在他现在停止修炼,等下次见到师兄问个明白再说,这无疑是最稳妥的一个办法,可思来想去之下最后还是决定再试试,或许这一次可以不一样呢。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无能很快的入定下来,不过令他绝望的是他依旧出现在那片混沌空间,压抑的气氛让他心里还是禁不住的焦躁,而那道金光依旧离自己那么远,与上次一般无二。无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事实,虽然他已想到了这点,但想到和真正的碰到永远是两码事,难道自己真的不行?不,他不要,此刻的逆境狠狠的刺激起了他倔强的内心,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