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辨的招揽,颜明迟疑了,对方不是一个明主,这是肯定的,但是想要复兴汉室刘辨却是最适合的主公,在这个讲究大义的年代,皇帝的旗号是最有效的,老曹不就是这样干的嘛,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道:“殿下,草民年幼无知,尚有老夫在堂,不能追随。”
刘辨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甚至是错愕,只是很快便消失了,对于他来说这是第一次招揽人才,竟然也没有成功。
“殿下,草民曾立誓扶保汉室,他日若是殿下得继大统,草民愿随驱策。”颜明看到对方失望的表情,心中稍微一暖,对方的确还算看重自己,这种唯才是举的理念还是挺和自己胃口的,对方如果成了皇帝,他还是愿意辅佐对方的,那个时候自己也会尽力维护对方的皇位,即使和董卓对上也在所不惜。
“哦?”刘辨转忧为喜,对方有这样的承诺他已经很满意的,若是自己不能承继大统,即使招揽了对方又有什么用了?自己最大的助力还是母后和舅父,想要招揽人才也不过不是为了继位之后不受摆布,有可用的人选罢了,生活在民间数年的他,隐隐觉得乱世将近,。
“那我就等候颜明佳音了。”刘辨很是高兴,点点头,面色转正,道:“颜明一路游历而来,可曾有什么收获?”他已经通过道长确信颜明武力不俗,这次便想看看颜明见识,是不是和自己见解想通,观其言语虽然是忠义之士,但是若是有勇无谋,那也不值得期待。
颜明深深的看了刘辨一眼,对对方的评价拔高了一截,性格有问题不要紧,只要不昏聩,就还是有希望的,道:“殿下,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当今天下,大乱将至,百姓有倒悬之危,社稷如累卵之势,局势已经糜烂不堪。”
刘辨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也感觉乱世将近,但是未必有颜明说的这般不堪吧,现在朝廷安定,户口殷实,即使有叛乱,待到平定之后,定然又是一场盛世,如何能够说是糜烂了?
“此言何解?颜明莫非危言耸听?”刘辨看到对方的目光却是相信了,只是心中还有些侥幸而已。
“呵呵。”颜明苦笑的摇了摇头,“殿下估计心中已经有数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了?乱世将近,中原一代乱民无数,便如同一大堆的柴草一般,只等溅射出一个火星便可迸发出熊熊烈火,到时候乱兵无数,朝廷却无有军兵,也没有粮饷,如何能够镇压,若是不剿灭定然危及社稷,因此只能将军权赋予地方,自行募兵守备,而各方州郡皆是世家林立,若是有了兵权,如何能够收回?主弱仆强,祸不远矣。”
“这!”刘辨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聪慧之人,一听便知道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是很有可能,或者必然发生的事情,心中惊出一身的冷汗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再看向颜明并不一样了,他自幼听从老道长的教导,其中便有高祖创业的故事,他最佩服的便是高祖的御下的手段,手下贤臣无数,何愁大事不成了,面前可不就是个贤臣吗?
刘辨想到这里,之前高高在上的目光也变了,有的人需要用无尽的威严来统治,用悬殊的地位让对方效命,但是有的人却需要用更加高明的手段,这样的人都有傲气,是不会被威严峥摄住的,即使被震慑住也不会尽心效力,他们需要的是施展才华的平台。
“愿颜兄指教,若是如此该如何力挽狂澜,兴复我汉室。”刘辨微微躬身道,虽然紧紧是微微动作,但是却是给足了颜明面子。
颜明心中诧异,暗暗点头,“总算是有皇子的气度了,虽然还举止还有些轻浮,但是心智和手段都是上上之选。这刘宏的血脉不差啊,生的两个儿子都不错。”
“不敢,殿下,草民斗胆,观当今天下,尽在世家掌控之中,不知殿下以为然否?”颜明也不管弯抹角了,直接开口道。
“啊?”刘辨心中狂跳,隐隐明白颜明的意思了,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即便是他刘氏是天下最大的世家,但是说着天下是世家的天下也不无不可,对方的意思是这今后掌握重兵的便是这些世家?
刘辨面上阴晴不定,剿灭世家特想都没有想过,只是这治天下、乱天下的估计就是世家,这该如何是好了?天下世家盘根错节,可以说刘氏便是在世家的支持上建立的起来的。
“想来殿下也明白了,世家已占据各州职权,而后又掌握重兵,定然会和朝廷起冲突,这无可避免,臣再斗胆一问,这天下是得百姓支撑起来的,还是世家支撑起来的?”颜明道,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
刘辨怔然,额头已经见汗,他不同于深宫长大的刘协,百姓的力量他都看在眼里,世家就是在百姓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而汉室又是在世家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这汉室其实还是建立在百姓身上,道:“我明白了,颜兄是要我不要依靠世家,而重百姓吗?这样虽然能够摆脱世家掌控,只是从何处着手了?正如你所说放眼大汉,皆是世家掌控各州郡权柄。”
“非也,并非不依靠这些世家,只是不能尽靠这些世家,世家之人多为利己,早晚会起冲突,但是也多有忠臣执士,可用之,世家势力则可徐徐图之,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