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第二日出了驿馆,便回到了渡口,下过半日的雷雨之后,空气越发的清新,心情也莫名的舒畅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颜明背负了一身的武器,一看便是游侠儿,让许多开私船的船夫都大摇其头,不愿意载送对方,连续问了三四支船都是如此,顿时有些泄气。
“难道还要去秦家的船?”颜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哥,可是要乘船?”一个精壮的汉子上来搭讪道。
颜明心中一喜,转过身来,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对方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疑了,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精壮的肌肉,浑然不似那些跑船的瘦的如同竹竿一般的身子,身穿短衫,头发有些散乱,双眸里自由一股凶悍,想过盗匪比船夫要多一些。
“难道对方是贼人?”再看附近船夫水手一脸的畏惧模样更是确定了几分:“都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正好陪你玩一玩。说不得还能黑吃黑了。”颜明表示自从收刮了一个山贼营寨之后心里便活跃起来,只是荆州治安不错,少有贼寇,现在有些手痒了。
点了点头,颜明抱拳道:“这位大哥,我便是在寻船西去。”
“好的好的,我现在便有船只西去,你可跟我来。”壮汉一脸的热情,待看到颜明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袱之后,脸上的笑容越发多了,带着颜明便走,周围的水手都是面露同情,只是却没有一人出来说话。
“这跑船的船夫便是机灵多了,比山民们要更懂的明哲保身。”颜明跟着大汉向渡口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看到对方不时回过头看,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唔,这边是我的船了。”壮汉带着颜明走了一会儿,来到渡口最西的地方,指着一条不过三四丈的乌棚船道。
“这也是船吗?”颜明瞪大了眼睛,黑吃黑也不要这么明显吧,!“船大哥,你不知我要去何处,我欲往成都,如此船只如何渡过几千里的水路,便是横渡大江恐怕都不行吧?”
壮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只是随即便狠下脸来道:“无妨,我也曾到过汉阳,不要观此船简陋,却坚固的很。”
颜明无奈,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要和对方斗一斗,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壮汉大喜,当即将颜明引入到只有半人高的船舱里,摆动船上的桨具,便缓缓的使出了渡口。
还别说,大汉之前的话不算吹牛,操舟之术非常的老道,算是一绝了,小小的船只在布满了大船的渡口里,总是能够见缝插针,如同一支灵活的泥鳅一般飞速的前进,往往几个点拨便避过了附近的船只,一路便驶出了渡口,上了江面。
大汉扬起立帆,便顺着东南风向西而去,此时还是早晨,差不多六点左右,太阳升起不久,江面上水汽充足,迎面一阵凉风带着湿气席卷而来,江面上的风也不甚大,船只行驶的还算平稳。
颜明坐在船舱里,低着头,却是暗中戒备起来,背上的武器也没有解下提着短枪按在船舱里,只是紧紧的盯着船夫站在船头的背影。
“小哥不知道是何处人氏,姓甚名谁,看你一身游侠儿的打扮,莫非是出来游历的?”壮汉准备好了船帆,只是把住船舵道。
“船大哥便唤我做颜小子吧!我乃是樊城人氏,算是游侠儿,此次真是出来游历的,想要见识见识好手,不知船大哥可知晓些武力高强度武人?”此时还不是翻脸的时候,颜明心中暗忖,随口便搭起了话。
“唔,要说武人的话,你算是问对人了。”船夫哈哈大笑,把住的船舵一阵摇动,倒是将小船不断的微微晃动,吓出了颜明一身冷汗,还以为对方要动手了:“这武人高手不少,便是我们荆州一带便有两位南郡蔡长史刀法如神,襄阳黄汉升射术超绝,俩人武力估计放眼大汉都少有能及的,其余高手更是如同过江之鲫了。”
“这等于没有说嘛?”颜明翻了翻白眼,这俩人自己似乎也打不过不是,摇了摇头:“难道以船大哥的眼力认为我能够和这两位前辈相比,恐怕便是你也认为能够拿下我吧。”
壮汉手中的船舵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颜小子这是合意?难道以为我欲图你?”
颜明也没有继续接话,只是将手中的长枪抓在手里,猛然发力,便将头顶的乌棚轰的粉碎:“若是不图我,为何四周埋伏了如此多的人手。”
好家伙竟然埋伏了这么多人,即使早有准备,颜明还是大吃一惊,再看对方的衣着,顿时明白过来,这些黄巾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只见此时小船四周除却船尾已经被几艘小舟包围起来,每支小舟上俱有十余人,各有五六名射手俱都已是张弓搭箭,其余也都手持长戈如同苇列,整个小舟如同刺猬一般被裹的严严实实。
“哈哈,你小子今天是插翅也难飞走。”一支小船上上的壮汉哈哈大笑,不是波才又是谁,倒真是阴魂不散,旁边侧立的便是彭脱,眼中也满是得意,在这大江之上可没有任何的地方能够逃窜。
“糟糕,是我托大了。”颜明暗道不好。
“放箭!”随着波才一声令下,三支小船上的射手便纷纷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