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这道圣旨的,面对苏裳慧等人的祝贺还有下人们的上前道喜,全然都未收入耳中。。
脑海里嗡嗡作响,无法思考,无法听进任何声音,她唯一知道的是,他还是下旨了,还是逼她了……
回到院中,晴悠将自己关到了房里,就连司徒康要见她,也都被拒之门外。
司徒康负手立于那漆黑的房门前,深沉忧思的目光凝视着那依着月光,透过窗纸,看到那呆坐着的晴悠,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心知,晴悠定是不愿进宫,但是这却是她的命运,如果没有她,也许进宫的会是司徒雪琴,只不过可能就不是皇后。
晴悠的出现,对毅来说,也许是最为高兴的那人,可是对很多人来说,却都是一个意外。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今日司徒雪琴便不会如此了。
陪着晴悠,在房外站了好一会,正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晴悠张开了嘴,发出了声音,“如你所愿了,还有何不满的?”
“唉……”司徒康叹息一声,露出少有的困惑之色,脸上也少去了刚严,多出了一份的怜惜,“有什么想要带进宫的,尽管跟管家提吧,其它的,裳慧会帮你准备的了,宫里也会替你打点好,你勿要担心。”
“担心?呵……”晴悠有些不屑,突然收紧捏住了那道圣旨,似捏着杀父仇人的脖子那般,恨不得将这道圣旨给捏断、撕碎,“你不知道吧?我与他早已认识,我们一同生活了六年。他的**,他的刚烈,他的坚强,我比谁都清楚。”
司徒康身形一震,似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大声,强忍着。稳住震惊,开口问道:“那又如何,你终究还是得入宫,他终究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难道会因为你与其相识,你便不需入宫了吗?”
“不,。。这是我自找的,”晴悠忽然一笑。嘲笑自己当年做了那个愚蠢的决定,“要是当年我拒绝了他的话,也许今日便完全不同了,也许他会恨我,又也许他连恨我的机会,向我报复的机会都没有。后位?谁稀罕啊……”
将手中的圣旨狠狠地丢到了离其不远的屏风上,力尽很大,撞击之下。连屏风也跟着倒下了。
啪……呯……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动态。
司徒康没有动,静静地呆着,似乎是在等待晴悠的发泄。
圣旨在地上一滚,展开了,那刺目的鲜红玺印,不止是刺痛了她的眼,更刺痛了她的心。
她是有想过自己会被逼入宫,但是在毅登位之后,她曾庆幸过,她相信,毅不会逼她,即便是明知她不喜,但他会通知别的方式,先征得其同意之后再下旨召其进宫,可是……可是如今一道圣旨,逼其不得不进……
突然,晴悠觉得如此还不泄气,猛得站了起来,迅速地移步到圣旨边上,踩在那倒下的屏风上,瞪着那道圣旨上有着毅的签名,还盖上了红色的玉玺之印的位置,狂踏着,嘴里还念念地骂着什么。
司徒康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晴悠的一举一动,可说是立即吓得脸色发白,冲到房边,正想要踢门进入的时候,又听到了晴悠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犹豫之际,晴悠却开口道:“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他要不高兴了,就让邬昊跟方剑领着军队前来抓我啊,再不就是叫他们将我给绑了,斩首示众就是了。”
“shift……”泄愤之后,晴悠感觉有些累了,将圣旨从地上用脚挑起,像皮球一样,将它给踢远了,“放心,我会进宫的,我会遵守我跟他的约定,我娘的牌位已经供在司徒家的宗祠里了,我也总算完了她的心愿了,没什么好求的了。。”
似乎想好了,也不再纠结了,坐回椅子上,猛地灌下一杯冷茶,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司徒康没有回应,而是静站了一会,便离开了院子。
同一时间,院子里的一阴暗之外,也冒出了一道身影,消声无息地离开了院子。
宫中的书房内,身穿金黄之衣的男子回来跺步,不时还眺望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有些不安,有些焦虑,又有些激动,总之,就是处在不安定之中。
不多时,方剑手持腰间之剑,匆匆赶至,人还未进屋,便见毅向其迈步而至。
约隔五步之远,方剑欲要下跪问安,却被毅给拦下,同时催促道:“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这些虚无的有何用,快,快说,到底怎么样了?她接下了吗?有没有……”
“皇上,”方剑出言止住了有些慌乱过度的人,同时安抚道:“接下了,她接下了,不过,据探子回报,在圣旨到达之前,院子里有出异状,可是很奇怪,探子未能探出是何人所为,似乎是晴姑娘所识之人,据说是要将晴姑娘事前接走,不过晴姑娘好像拒绝了,在她离开院子的时候,院子又复恢了往常之样。”
毅眉头深皱,在回想着什么,似是在思考,得知晴悠接下圣旨之后,心也定下许多,可是方剑说的这一疑问,又再次困扰了他,缓步跺回书桌,定坐片刻后方道:“那她回到院子之后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