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感到无奈,“鼠疫,不管是现在,还将来,它的变异速度,永远都不会我们所能想象的,每一次,都会有超出我们所能想象的变强,这一次,能治疗好,并不代表下一次可以,所以……对不起,老师,这一次我都保证不了,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殷瀚世表情凝重,带着深深地忧虑,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他们会康复起来吗?”
“我只能说,只有七成的机会,他们可以痊愈的机会只有七成,在此之前,我希望征得他们的同意之后,才使用这个方子。”
晴悠的做法,是殷瀚世无法想象的,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从医三十载,他从来都没有征询过患者的本意,即便是明知患者不会康复,他都不会征询患者是继续医,还是不医。
因为患者的意愿,对他们来说永远都不重要。
“晴悠,如若你将这情况告之患者的话,他们未必会接受你的治疗,不如……”殷瀚世从来未在用药方面征询患者的意见,如今她如此一说,他便觉得有时候,患者的意见也很重要。
“老师,患者有知情权,”晴悠止道,而且很坚持,“我知道,在某种层度而言,大夫的完全权会给治疗带来很大的帮助,可是如果在明知有危险或者是在不能完全有把握的情况下,病患或者在病患不清醒的情况下,征得患者的家人同意。”
“没必要如此,”殷瀚世有些急促地道:“患者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对于患者来说,我们只要能治好他们的病就行了,如若最终未能治愈,那也不是我们的错,你要明白,每一位医者,对于自己所使用过的药方都是很谨慎,很小心的使用,你的若告诉患者,或者是患者的会对我们造成伤害的。”
晴悠不赞同地辩道:“老师,我知道,这么做,也许会对我不利,你也是为了我好,但是,患者有决定权,他们有权接不接受这样的治疗,也有权知道,这样的治疗对他们是否有效,或者会不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甚至后遣症等等的,这是身为医者的我必须要做的。”
其实晴悠很清楚,只有真的这么做了,才是对自己的,对患者的最好保护方式,虽然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将患者给治好,但是这利用毒来治毒,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为了谁,殷瀚世还是不希望他有危险。
这是晴悠的选择和坚持,殷瀚世也唯有尊重,结果,只有两名患者愿意接受她的治疗,而且在伊祁肃的见证下,正试用晴悠的方式去给患者治疗,而余下的则交给了殷瀚世。
晴悠的治疗方式很痛苦,患者承受着煎熬,比鼠疫还要痛苦的折磨,连续三天三夜,患者的情况都很不稳定,时好时坏,就跟当初晴悠治疗林善的情况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情况比林善好多了,因为这一次,晴悠对毒还有药的剂量控制地更为准确。
对于晴悠所治疗的患者,最初的情况是很糟,但是到后面,却日渐趋好,反观殷瀚世的患者情况,已经是病入膏盲,即便晴悠想要帮他,都已经没办法了。
对于这个悲剧,晴悠也感到很痛心,可是真的没办法。
在晴悠看过最后一次患者的时候,她对患者坦言了,“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如果现在才对你进行我的治疗方式的话,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即便你能挺过去,以后留下的后遗症,将会是让你永远无法承受的。”
患者流着泪,抓着晴悠的手,看向殷瀚世,微弱的呼吸,以及无力的手,可以让人知道,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了。
殷瀚世摇叹,但却什么都未说。
忽然,患者笑了,冲着殷瀚世点了点头,以表感谢谢,随后……阖眸、手从晴悠的手上滑落了下来,不再有任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