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申时二刻,一直等候的王公大臣们终于听到了这个声音,也就意味着即将开宴,虽然海蓝她们随着今日宴上一同献艺的人聚集在宜良殿,距离夜宴的地方不远却也不近,只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喧哗声顿时消散,只余那太监唱诺的余音,即便如此,她们也要在宜良殿外整齐下跪行礼,即使皇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根本就不会看向这边。
还是三拜九叩的大礼,站起身来的时候有个别娇弱的女子几乎都要晃上一晃才能站稳,她们这边既然隐秘,海蓝自然也大胆的向那边直直看去,但却也只能看到中间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和随后一众莺莺燕燕的妃子前来,除了走在靠前的皇后和贵妃有特定品阶的服饰之外,其他的**妃嫔用争奇斗艳来形容都太过简单,即使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依然能想到她们此时的娇容和精心打扮过的装束,身上的香气几乎都能飘到了这里,让人闻之欲醉。
这样的日子里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帝了,其他人有可能是附和谄媚有可能是心口不一,但他自然只能看到表面的繁华和称颂,他眼中所见全是歌舞升平之象,海蓝在乾元殿中原本听着他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似乎病以入体,但这一天下来,只觉他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不少,说起话来竟然咳嗽也少了,“今日乃万寿节,尔等皆为朕的近臣,今日当与朕同乐,不论官位不论高低,一律不需拘礼,纵情一乐!”
“臣等遵旨,其他书友正在看:!”下面一众大臣本在行礼之后已经站起身,闻听此言便再次俯身跪地接旨,但没人会将这话当真,毕竟皇上只是客气一说,他们若当真逾越纵情享乐就离丢官丧命不远矣,而且若是贤明之主也万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什么不须拘礼,这天家和臣子同坐又如何能够不拘礼,若是贤明之君也不会如此铺张的办什么万寿节了,可越是昏庸之人越是注重这些,也越是看重所谓的君臣之礼,因为他时刻都只会警惕是否有人要夺他的皇位。
一直到皇上皇后和众位嫔妃落座之后,相隔几步远处有几节台阶,用来分出身份的层次来,中间一层乃是王爷王妃和诸位公主驸马的位置,最下面的一层才是众大臣的座位,随后有太监唱诺这才终于开席,等待了一天也折腾了一天的各种礼节献礼等等事情的大臣们此时才终于能够坐下,原来当官也没有那么容易,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能有这等体力,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众宫女早就等候在一旁,从御膳房一直到御花园中来往的宫女不断,每人的手中都端着新鲜菜品,只待上面的吩咐便入场摆宴。寿宴之上共有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面品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菜肴以鸡、鸭、鹅、猪、鹿、羊、野鸡、野猪为主,辅以木耳、燕窝、香蕈、蘑菇等。
大臣们两人一条案,皆为红木雕花的精细之物,上面的菜肴不需要看,只闻其味就已经觉得香气扑鼻,全部乃是宫廷之物,他们自然也罕能见到,而台阶上面的一层王爷公主的位置就是单人成席,只有那些已经成亲的才会与王妃、驸马坐于一桌。
而此刻的端王爷和端王妃自然是坐在紧挨着最上面一层阶梯处的位置,在外人看来感情甚笃的二人却也没有表面那么和乐。
“王爷今日似乎心不在焉?”端王妃自从在乾元殿内看到南宫浅浠直盯着那名叫海蓝的女子瞧个不停的时候心中就有些不适,但也一直碍于有众人在旁不好开口,此时才终于找到机会二人同坐于席上,借着相互布菜的遮挡方能问出来。
“哦?王妃说的是六弟带来的那个女子?”南宫浅浠也不是笨人,被她稍加提醒便明白了王妃的意思,看来她是有些不愉。
“王爷难道看不出来六弟对那女子可是不同寻常,那女子身上所穿之物皆是圣上素日赏赐给六弟的进贡料子,一年到头也难得多少,做成衣服怕也做不来三四套,可是今日一看他还真是舍得,万金博人一笑,六弟的心思王爷这个哥哥自然也明白的。”
“王妃这是话中有话啊,莫不是在说本王一见着那女子便注目良久吗?六弟的好心思,若不是如此,怎能将她突出于众人面前,怎能引起众人的注意呢!你们女子所看的是绫罗绸缎,本王虽然不察那些细节,但也看的出来六弟的心思。”南宫浅浠冲着坐于对面的南宫浅温举杯示意,口中却是对着旁边的王妃在说话,南宫浅温抬眼看到这一幕连忙回礼,二人相似的微笑好像是兄友弟恭的场面。
“王爷察觉了?”端王妃听了这话微微诧异,但随即释然,自己能想到的他自然也不会忽略,也是自己太小性了些,随即笑着道“既然王爷察觉了,那怎么还。。。”后面的话未出口,但意思明了,当时的情景哪里是“注目良久”四个字能够形容的,简直就是失魂落魄,忘乎所以了。
“若非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六弟的心意,那女子虽不知是何人物,但六弟既然这样宝贝着,回去还是派人查查再说,我们在六弟府内设不了眼线,此刻方觉麻烦!”仰头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南宫浅浠微微皱眉,似乎是觉得这酒入口颇为辛辣,但却说着与此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