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岫岩走到半路就觉得扶在北琉璃腰侧的手已经被伤口流出的血浸湿了,此时她们二人挨在一起才能听到北琉璃极力压制的喘息声,西岫岩心中又叹了口气,手上用力将她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脚下不停半拖半抱着飞掠到山脚她们上来的阶梯下,向右一转,进入一片竹林之中,白影一闪向着深处飞去。
林中一排精舍,虽不华贵却重在雅致。四周的竹子疏密有致,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暗藏八卦,不晓其中内情的人是无法走出这片竹林的,春风徐徐,竹叶随之轻摆,阳光将竹影投射到了竹屋内。
此时右手第一个屋内床上之人半边身子的白衣被血生生染成了红色,眉头紧锁,除下面纱的脸色苍白,贝齿紧扣下唇,双眼紧闭竟是进入了昏迷状态,此人不是北琉璃又是何人!东紫晶和南海蓝也随后进屋,连同西岫岩围在她的床前,东紫晶坐手持针,右手不停扎入她的各个穴道试图止血,可是血还是在不断涌出,“不好,她强行突破任儒海的护层使得真气流失,这一剑虽不致命,却也划破了她的经脉,海蓝,你来弹琴为她提气,辅助她真气运行!”
“好!”声音未落人已经从屋里消失,在出现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古琴席地而坐,将古琴横放于膝上,指尖轻拨,一串如水的音乐传来,柔和如春日骄阳渐渐渗入北琉璃的体内,东紫晶也配合针灸终于将血止住,又号了片刻脉象,才轻声道:“已经无碍了,只是失血过多!”看着床上还在昏迷中的人摇了摇头“在明武堂内她为何不说,若是那时止血,必不会如此情形!”
南海蓝的脸上也不见了笑意,叹了口气“唉,你又如何不知她自小便最要强,生病了也不说,还跟我们一样训练,受伤了还是不说,照样出任务,每次不是坚持不住都不会让我们看到她脆弱的一面!这次也是,师父命我们凭我们的配合战术打败他,要挫挫他的锐气,可是她知不知道这个计划会让琉璃伤的这么重,其他书友正在看:!”
西岫岩接口道:“我们并不知道师父和任儒海有什么仇怨,还是不要妄加评论的好!免得让师父听去罚你,只要琉璃没事就好,这段时间让她多休息吧!”
“只怕她那逞强的性子又要坚持出任务!唉!”东紫晶顺手把被子帮她盖上,也无奈低语。
明武堂内
任儒海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灰白:“是了,你这么聪明,只要用心查一定会发现的,其实当年你喝下那碗毒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没有了你我拥有再多的权力,再高的地位也没有任何用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你喝了那碗药——毒云庄的毒药独步江湖,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后来我竟然发现你没死,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这么多年了,我。。。。。。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你,不管哪里只要有一丝半点关于你的消息我都会去,今天就是因为你在这我才会这样不顾一切!”
“住口,你一直都是在骗我,我不会再信你了,找我做什么再杀我灭口吗?爱我?我现在这样神憎鬼厌的可怕模样你还敢爱吗?你认识的那个玲珑早就被你毒死了!”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法弥补我犯下的过错,我也知道你有多痛苦有多恨我!能在临死之前见到你我已经满足了,你杀了我吧!死在你手里我也算死而无憾了!”任儒海眼睛一闭,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玲珑冷冷看了他一眼:“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欠了我这么多,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我要慢慢从你身上讨回我这么多年受的苦!你好好受着吧!”说着一颗粉红色的药丸出现在她的右手指间,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将药丸放入他的口中,入口即化,随即剧痛传来,如万千虫蚁噬咬内脏,任儒海眉头紧皱,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怎样都无所谓!”“原谅?哼,你先挺过这虫蛊的滋味吧,每日这个时候你都会受万虫噬心之痛,而且别忙着寻死,你这是子虫蛊,母虫蛊在我这,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要受一天的痛!”
随即,一扬衣袖,红色绒质地毯左边的兵器架子上一把开天斧的斧头“咯吱”一声转了个个,玲珑身后原本是墙壁的地方裂开一尺宽的口子,出现了一个暗道,里面灯光昏暗,只能大概看清有楼梯向下不知通往哪里,玲珑上前提起任儒海,也不管他疼痛难忍,迈步向暗道口走去。
幻莲池旁竹屋
北琉璃还在屋内昏迷,留下东紫晶在她身边照顾,以防她伤口再次出血,所以只有南海蓝和西岫岩来此送留卿他们离开,北琉璃留给他们药都已经让中毒之人服下,确是解药,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纷纷醒了过来,好在他们都是练武之人,清醒后自行调息一下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前在幻虹桥晕厥的几位也转醒了,唯有潋滟廊受了内伤的人一时还无法痊愈。
留卿将众人合为一处,见到她们二人安然在此就已经明了任儒海恐怕凶多吉少,虽然之前他已经想到这种可能,但一时还是无法接受。毕竟是从小把自己带大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像是自己最亲的人突然离开。但他也明白这是师父自己的选择,自己多次劝阻无效,那么这里必然有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