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形象,人后,便是老爷都要略其锋芒,每当公子露出这副表情时,就是又要折磨人了。他面露男色,迟疑道:"可是……我们已让出皇商之位,宫里的生意做不成,少了一大笔钱财,如今宫里的生意都叫一个姓田的人揽去了,就连好几家王府的生意也归了他。"
裴浩然冷冷地笑了:"钱是赚不完的,没了京城的生意,我们还有其它的生意,你去查查那个人的背景,他动了宫里的生意不要紧,若是他将主意打到其它地方就不妙了。"
中年男子似有顿悟:"是,属下这就去办。"
裴浩然望着桑玥和慕容拓携手离去的背影,心里的酸涩像一汪用陈醋汇聚而成的大海,潮起潮落,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的心智,他单手握住一旁的熏香小鼎,滚烫的鼎壁灼着他厚实的大掌,发出"嘶嘶"之音,空气里迅速弥漫起一股烤肉的糊味儿,他浑然不觉!
桑玥,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早,辰时刚过,夜幕已悄然笼罩了整个大地,月朗星稀,积雪反射着清冷的光辉,像无数粒细小的水晶璀璨潋滟。
从中心御街回定国公府需要穿过喧嚷的闹市、僻静的巷子、两边是人造湖泊的林荫小道,再途径几条宽敞的居民住宅街,到了城南一偶,便可见那庄严大气的棕色大门,和高墙红瓦的建筑。
下午,雪停了一阵,这会儿又纷纷扬扬、飘飘忽忽个不停了,好看的小说:。怕车轮子打滑摔进湖里,车夫刻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踏雪无声,落地有痕,但很快,车辙碾过的痕迹又被厚重的飞雪淹没,仿佛这条路从未有人走过似的。
车夫骤然打了个喷嚏,心里暗骂:什么鬼天气?冻死人了!他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就在他松开缰绳的一瞬间,两匹高头骏马遽然像着了魔似的狂躁起来,前蹄猛抬,身子几欲直立,尔后开始上串下跳!
"怎么回事?"桑玥掀开帘子问道。
"回二小姐的话,马匹发狂了!"车夫一边回答,一边勒紧缰绳,企图控制暴走的马,奈何他越拉,马越是暴躁,马匹的嘶吼响彻了静谧的夜空,就连湖面都荡起了不规则的涟漪。
危险远没结束,就在车夫奋力与马匹对抗时,车轮子"咔嘣"一声,毫无预兆地自车身剥离,车厢重重地向另一侧倾斜而下,"噗——"倒在了厚重的积雪中。
车厢内一片狼藉,不等她作出反应,几道黑影从大树上彪悍地落下,挥剑刺入车厢。
她目光一凛,双腿一蹬,已然震裂车厢,带着内劲的木板将偷袭的黑衣人拍飞了去,韩天轶大惊失色,桑玥怎么会武功?蒙着面的韩天轶不做多想,旋身避过一击,用剑端撑地,稳住身形,然后借力一跃,在飘忽的大雪中持剑划出一道冷凌的弧线。
隐没在厚重的鹅毛大雪中,韩天轶的身形扑朔迷离,诡异得令人无从辨别,然而,同样优渥的条件对她也一样!
只见一道银光闪耀,她已跳了个起落,单膝跪在雪地中,在她身后,韩天轶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眼底还残留着那道白色的倩影和她冷如寒刃的眼神。
"啪!"韩天轶的身体骤然崩裂,俨然是被一剑劈成了两半,左右对称,均匀得不得不了,左耳、左手、左脚,右耳、右手、右脚,落在雪地中,形成一个血淋淋的"北"字!
韩天轶的四名手下乍见此状,个个呆若木鸡,一时不知该报仇还是该逃跑?
她面无表情,右手斜持宝剑,像一尊远古洪荒复苏的死神,仅一个白色的背影,就令四名男子望而生畏,怯步不前。
突然,一命身披斗篷的男子踏空而来:"大祭司!快走!京兆尹来了!"
"不行,要走也要带上桑玥!否则,我这人不是白杀了吗?"
"大祭司!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慕容拓有什么好?你劫持了桑玥,他也不会见你的!再不逃,被京兆尹发现就晚了!"语毕,他带着她腾空而起,飞鸿踏雪而去。
韩天轶的手下一听京兆尹来了,吓得扔了剑就开始四处逃窜,然而天不遂人愿,他们还未迈出步子,京兆尹的滔天咆哮便自身后传来:"大胆逆贼,竟敢在天子底下行凶!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我就下令放箭了!"
出于逃生的本能,他们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又全速奔离,京兆尹火了,一到冬天就他妈的来事儿,是吧?去年有人偷袭定国公府的桑二公子,害他被桑楚沐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今年又有人袭击定国公府的马车,他要是再抓不住真凶,岂不被同僚给笑死?况且,这伙贼人如今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让他们逃了?
"给爷爷我站住!再不站住爷爷就放箭了!"京兆尹叫嚣无果,双腿夹紧马腹,从鞍旁操起大弓,拿起利箭,凭着多年抓人的直觉,"咻咻咻",连发三箭,命中其一。
惨叫声传来,他哈哈大笑,又连续搭弓放箭,直到四人全部负伤,逃无可逃,他加速挥鞭上前,指挥几十名侍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自己则停在定国公府侧翻的车厢旁,打量着吓得晕厥的车夫和被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