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流水潺潺,本应是很放松的氛围,却因雅间中发生之事很是紧张。。
那青竹酒送货的雇工被绑着跪在地上,坚决否认自己放了老鼠,众人都一筹莫展,很是担心这苏涟漪如何能让他认罪。毕竟,断案要有人证物证,两样皆无。
赵仵作也在一旁等着,看这刚刚用验尸之法洗脱嫌疑的聪明姑娘,又如何抓到犯人。
苏涟漪自然不指望这雇工能自己承认,也懒得和他废话。“全管家,麻烦你找两个眼睛好、观察细微的小厮,仔细查看这人的衣服,里怀,还有兜子。”
众人不解,找什么?
“好,”全康不含糊,立刻找了两人,“涟漪姑娘你尽管吩咐吧,让他们找什么。”
“鼠毛。”涟漪的朱唇微启,很干脆地蹦出这两个字。
众人恍然大悟,若是那雇工真是凶手,定然是带着死老鼠入内的,而他送完酒后自然没时间换衣服,要送另一家酒,所以,这身上,很可能有鼠毛。
那雇工一听,面色一白,开始额头冒汗。
小厮扒开雇工的衣服,很仔细地查找,不一会,便在他怀中找到一布口袋,那口袋中有数根鼠毛——证据确凿。
涟漪面上虽一派从容,其实却提心吊胆,好在这雇工还未来得及将布袋扔掉,否则这证据就难找了。
古代没有塑料,一般穷人用的粗布针织都不密,那些细小的毛有几根钻过了布袋,在那雇工身上,所以,即便是没有布袋,也是可以发现蛛丝马迹的,但却担了一些风险。
那雇工见事情败露,面如死灰,趴在地上给苏涟漪狠狠磕头,希望能得到原谅,别送入衙门。
全管家冷冷地盯着地上趴着之人,对那青竹酒也是很反感,用眼神询问苏涟漪,其意是,用不用他出手。
涟漪微笑着摇了摇头,“全管家,交给衙门来处理吧,我们县太爷秉公执法,定会给涟漪个公道,。”
这个结果,全管家和张掌柜都是不解,屏风后的李玉堂也是不解,因若是他,想必定然因此事为切入口狠狠打击青竹酒。叶词震惊过后,此时已逐渐恢复了,毕竟感兴趣和爱恋,是两码事,此时他也只能表示遗憾而已。
“很不理解苏涟漪为何要这么做?”叶词唇边又挂起了习惯性的邪笑。
李玉堂冷冷扫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心中却不停思考,苏涟漪为何会这么做,难道她心慈手软?但她给他的感觉却是睚眦必报之人。难道是她想不到报复那一层?但以她的聪颖,又如何会想不到?
不解。
叶词一只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一般,另一只手捏着名贵扇子,轻轻敲了敲桌子。“若是她用你们李家的势力打压青竹酒,那原本的占理也变成了仗势凌人,非但引起不了同行的同情,相反会激发更多反感,对于她这样刚起步的事业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无形中便树敌众多。”
李玉堂恍然大悟,不仅对苏涟漪高看,更是对叶词改观。
同样是富贾之子,那叶词看似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但却考虑周到,相反自己……
叶词发现李玉堂的神色,唇角勾了一下,“你可知,胜酒为何败给苏家酒?”
李玉堂面子更是挂不住,无地自容,本就猜想了这叶词知道内幕,却没想到他能当面说出,这么直白白、**裸。若是平日,他早就转身便离开,但如今,却不能发作。
叶词才不管他面子能不能挂得住,继续自顾自说着,“你就是井底之蛙,一个小小的岳望县首富便迷失了自我,你出去看看,整个天下比你家富有的比比皆是,我们叶家都不敢说称霸鸾国商界。”顿了一下,面容严肃了几许,“若是你将这高高在上的心态放下,会取得更高的成绩。”
叶词这是真诚的建议,但听在李玉堂耳中却是**裸的讽刺。为何他就要听人指导,凭什么叶词就可以高高在上。
屏风内的明争暗斗,丝毫没影响到屏风之外。
不得不说,叶词真将苏涟漪猜透了,涟漪的顾虑正是如此。有时候适时示弱并非丢人,而是另一种以退为进。
此事到此为止,张掌柜十分愧疚,上前抱拳,行了一个大礼。鸾国男子的大礼,仅次于下跪,往往是对长辈的尊重才行这样的礼节,涟漪赶忙伸手扶起张掌柜,“掌柜,您这是做什么?”
张掌柜老脸一红,“苏小姐,是我张玉泉的错,我没查看清楚便冲动地去苏家酒铺,我……我惭愧。”
涟漪微笑,声音更是温柔得如同春风。“涟漪非但不因这件事埋怨张掌柜,相反还对掌柜刮目相看。”
张掌柜不解。
涟漪扶起了他,松开手,微微叹了口气。“商场就是个大染缸,将所有人都染了颜色,失了自我。但张掌柜却可出淤泥而不染,涟漪自然刮目相看。”
张掌柜老脸更是红了,虽是惭愧,但却得到这苏小姐的赞赏,心中很是雀跃。很多人都鄙夷他耿直的个性,懂他的又有几人?
“我……我张玉泉都不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