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天没在床上好好睡一次了。
“大……全……”李老爷的声音有气无力,半靠在床上,双眼凹入,嘴唇发紫。
“是,老爷。”名为大全的下人年纪大概四十上下,看得出是伺候李老爷一辈子的老仆,此时也是强颜欢笑,他是最清楚老爷身子状况的人。
“大全啊……我们回……家吧……”李老爷顿了几下,喘了几口气,才勉强将一句简单的话说出。“想……家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竟说出这样幼稚的话,非但不引人发笑,相反,大全浑身忍不住颤抖,想流泪,却又不想在老爷面前流,强忍着。“老爷,着什么急,陶大人一会就从衙门回来了,今儿早陶大人还约了您下棋,咱不能爽约啊。”
李老爷也不是孩子,心如明镜,怎会不知,老友每每早晨赶来,看他熬过了一夜才放心去衙门,临行还必须约棋,为了给他一个盼头,让他再多挺上一天。
有这样的挚友,此生足矣。
“不……能给他……添麻烦了,我们……回吧……”李老爷主意已定,他恐怕是时日不多了,怎能给别人家添霉头?
“这……这……”全康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有下人轻轻叫唤全管家,大全微微点头,吩咐了身边丫鬟们精心伺候,这才慢慢转身退出了屋内。
“有什么事吗?”全康问,虽脸上是悲哀的疲惫,但管家的威严也是不怒自威。
“全管家,是这么回事,小的刚刚听说,陶府有个伙房老头,和老爷的病差不多,都是浑身肿得厉害,喘不来气,后来乡下老家给他送了一种药酒,他喝上,三天那腿肿就消了大半,现在又能干活了。”下人赶忙道。
全康一愣,双眼大睁,“真有此事?”
“真有,”下人连连点头,“那老头现在正在伙房呢,全管家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全康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好,带路,快,快。”
“是。”说着,那下人便带着全康到了陶府后院伙房。果然,有一名老头正在干活,将劈好的柴扔进巨大的灶炉里,而后用大蒲扇扇着。
“魏老头,你出来下。”那下人将老头叫了出来。
老头出来,看见一身华贵带着威严的全康,有些发愣,“是,大人,不知找小老儿有什么事?”
“我来问你,你真的喝了一种什么药酒,而后身上浮肿消除?”全康急急开口。
魏老头点头,“回大人的话,是啊,也不知我那老太婆从哪弄来的仙酒,就治好了我的病。”
全康大为震惊,“那酒,还有吗?有多少,我都高价收了!”
魏老头摇头,“没了,那酒本就一小壶,老太婆让我喝七天,但那酒实在是好喝,我一没忍住,三天全喝了,虽然淡了点儿,但确实是好酒,好看的小说:。”
全康有些失望,“这酒是从哪儿来的?还能弄到吗?你别干活了,我这就吩咐人干你的活,你现在立刻给我找到供酒之人,越快越好,找到后必有重赏!”
全康很是激动,赶忙回头吩咐刚刚那唤他来的下人,“小张,你随便找个我们李府的下人过来干活,此事若是成了,也记你大功一件。”
“是,全管家。”那姓张的下人高兴坏了,赶紧跑着去找人。
魏老头喝的是什么酒?正是苏涟漪泡制的苏家药酒!
那酒真的如此奇效?自然是有一些水分,夸张了些,因为魏老头拿了好处!
做这一系列事之人是谁?自然是苏涟漪,绝无二人。
苏涟漪此时一身男装在东宁城一家客栈,一边看着医书,一边守株待兔。无比的从容优雅,老神在在。
她前几日为了避开李玉堂眼线,在村子里放出风声,说是去方池购买海带,连夜便女扮男装来到东宁城,掩人耳目。
若是说其他女子女扮男装,多半会被人看出来,但以苏涟漪一米七五的身高,穿上男装,光看背影还真是一名少年,更别说她眉宇间的英气,和浑身散发出的自信气场。
魏老头领着全管家出了陶府,先是回家装模作样地问了妻子,而后又“顺藤摸瓜”地找到了涟漪所在的客栈。
客栈内,苏涟漪已经等候多时。
“这位公子,在下是岳望县李府的管事,鄙人姓全,如今叨扰是有一事,您送魏老头的酒,是什么酒?有何疗效?可还有吗?”因为着急,全康全无客套,开门见山。
涟漪也很是潇洒地一拱手,“幸会,在下姓苏,这酒是家中祖传秘方失而复得,专治风邪心疾,在下酿制了一些,想来东宁城看看有没有销路,后来捻转认识了魏婆婆,听说魏大爷有此病,便赠送了一些。”
全康一下子激动了,“苏公子,可还有酒吗?”风邪心疾,这不正是李府老爷所患之症?
“有的,这一回带了两坛,想先卖卖看,但这酒酿制麻烦,即便是我想多卖,也无酒可卖。”涟漪装模作样地说着。
“这两坛酒我要了,多少银子?”全管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