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想通了又能怎么样,夏琰飞皱着眉在心里默默的想,面前只有这么一条路,她实在不能在没有确定身后的情况的时候就带着几个人原路返回。
这么一想,也就彻底激发了她心里的叛逆。
夏琰飞的唇边慢慢的扬起一个弧度,既然你想让我走这条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是我也一定会让你知道,她这么想着,谁才是真正的操线者,而谁才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
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多,但是在她心里彻底过上一遍也不过就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情,就在夏琰飞想完这一切的时候,敖远也刚好点燃了炸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堵石墙居然那么薄,在敖远刻意减少了许多炸药分量的情况下,竟直接被炸出一个通过一人绰绰有余的洞口来。
夏琰飞看了看石墙的厚度,并且看着断口的石料,仔细研究了半天才下了定论:“这东西不是建墓的时候就有的。”
蓝若雪疑惑道:“真的?”
夏琰飞拍了拍手上的碎石屑:“对,我怀疑是为了封住后面的什么东西。”
这难免不让她想到那个阴阳五行阵。
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在下葬之后不知多少年后,还需要一堵石墙一个阴阳五行阵来镇住?
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隐隐约约的萦绕在夏琰飞的心头,这感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路九成九会来得更加惊险,。
即便如此,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紧牙关地走下去。
“这后面不会好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她身旁的敖远打量着石墙淡漠的说,夏琰飞转头看着他,他却没有回应这目光,只是淡漠地说了下去。“如果我说就此打道回府,我有办法帮你拿到这里的东西,你会不会乖乖回去?”
夏琰飞笑了一下,眼里有明灭不定的光芒在跳动:“敖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就安心的就此回去?而且......事到如今,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除了就这么往前走,还有其他选择吗?”
“再说,我有什么理由不往前走呢?”
敖远并没有感到奇怪,他收回了目光望向夏琰飞:“果然如此,那么就往前走吧,反正我在你身边,而且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夏琰飞带着笑意耸了耸肩:“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有些事情,夏琰飞并没有想要告诉敖远的想法。
比如说这是她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将信任全部交付到另一个人手中,恍若是一场豪赌,赢,则皆大欢喜,输......
她有什么好输的呢,大不了就是这么一颗真心可以算得上几个筹码,对方想要就尽管拿去,输了就算她夏琰飞眼瞎了看错了人,从此便彻底完全理智的看待一切,接着过她原来过得生活,平平静静的下斗作伪就是了。
这并非是赌气,也并非是夏琰飞一时的心血来潮,她从很早的时候便彻底认识到世间最恐怖的莫过于人心这一点,但是她又不肯就这么彻底的相信阴暗,可以说她从那时就在等着这样一个人,让她在还未看清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便能不知不觉的将信任完全交付,压上仅有的几个筹码,风轻云淡的谈笑间便完成这一次赌。
如果输了......她便会按照先前就知道的道路走下去,学会利用她所推导出的人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仅仅是当做以后可能会用到讯息来收集,学会掌控,学会运用,学会绝对的理智,再也不会让人捉到自己的一丝把柄。从此除了自己谁也不去信任,将自己深埋下去,随后在人们放松警惕的慢慢的逐个击破,永远也不会在别人面前透露自己的倾向,决不让别人猜透自己。
夏琰飞深知,这些自己并不是不能做到,可是自己并不像成为这么样的一个人。
这种人活得太累也活的太孤单,将生活当做演戏也将演戏当成了生活,一个人坐在真正的皇座之上和自己下一局棋,无所事事却又除此之外无事可做。
即便是她现在仍旧不知道敖远是怎么想的,即便是听了敖远那些表示会站在她身边的话她也依旧弄不明白,但是夏琰飞却觉得这场赌她的赢面很大。
如果蓝若雪这个局外人知道她想的这些,一定会嗤笑一声说她就是想太多,永远把最坏的打算摆在最前面,而这些也不过就是当局者迷罢了。
敖远拍了拍她的肩,声音虽低却又掷地有声:“走吧。”
向前走吧。
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夏琰飞定了定神,将手电的光亮调大。
那亮光,终于像利剑一样刺破了那石墙后面几乎浓到化不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