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26
漆黑的墓道中响起几人杂乱的脚步声,这大概是这座尘封多年的蛇冢像被遗弃在漫长时光之中第一次迎来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说白了,历史不过就是一条河流罢了。
这条河流从地球甚至整个宇宙还没存在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奔流,那么长那么汹涌的水流一泻千里,所有现在看来痛彻心扉的悲欢离合在这条河流之中缓缓沉淀。但是这些终究不过是故事,有些甚至直接泯灭在了水流之中,连成为河底的小小石子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这条河流注定要顺流而上,即便无论是文字记载,口头流传,甚至街边古董店陈列的物件,它们毕竟只是故事,也只能是故事。
但还是会有人去寻找,在那些存活了千百年间的故事中跋山涉水,沿着历史逆流而上,直到站在某个的时间点上翻开想要读到的故事才算圆满。
这段话是夏琰飞有一次去大学找夏泽昭的时候顺便蹭他专业课时听到的,那时候她单手托腮看着讲台上滔滔不绝明显是动了情绪的教授讲出这段话,就这么记在了心里。
但是说到底她再怎么样也和做学术的人不一样,历史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后人杜撰的故事。她读过太多的墓志铭也看过太多的毒咒,可那些或悲伤或温馨或甜蜜的故事,都已经随着棺椁中的墓主变成了时光之中的尘埃。
就像他们几人现在一路奔逃,在这座蛇冢看来或许也仅仅是一段故事。
高烧带来的酸软从骨子里一阵一阵的向外扩散,夏琰飞咬了咬牙依旧跑在前面,敖远看着她的苍白脸色终于忍不住开口:“汝就这么打算......”
话没说完就被夏琰飞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别和我说话,我觉得一开口就要吐出来了。”
敖远微微仰头就这夏琰飞手里随着跑动而颠簸的手电光再次打量这个把他从长眠中唤醒的姑娘,因为高烧的缘故这个姑娘温润如玉的白皙肤色现在只剩下苍白,可那双眼睛却被烧的那么亮,亮的让他挪不开眼睛。
夏琰飞,这个人带给他太多的惊奇,也让他产生了无尽的兴趣。
她就像是黑暗中最亮的光一样耀眼夺目,引得你必须去注视,即便会被灼伤,好看的小说:。
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独自一人战胜了非人非妖的蛇蛊人,独自一人在墓室中无比镇定的一刀废去方沉晔的战斗力,在夏泽昭背起蓝若雪时独自一个人为剩下三人断后,在三个男人的攻势之中竟然只是被擦伤了腰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全身而退。
就是这么个姑娘,在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策障眼法似的幻出一条巨大青龙幻影时向前助跑几步便腿部用力直接跃起,凌空跳过几步的距离后双腿夹住一个刚刚回过神的男人的脖颈,电光石火之间扭动柔韧到不可思议的细瘦腰身利用扭动产生的力量和自身的腰力硬生生的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落地之时她用左手撑地半蹲下身缓解了那种高度和力度与地面相互作用所产生的冲力,随后右手顺势从靴子里掏出了弹簧刀,甩开刀刃之后就这猛然站起的力度和对方因她猛然站起而呆愣的一秒钟时间便将刀刃送入了对方锁骨之间的凹陷处。
出乎他意料的是夏琰飞并没有趁着这时间将剩下那个将方沉晔半扶起来的男人趁势打倒,她当机立断的从地上捞起来一把被称为枪却和他印象中的枪很不一样的武器,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墓室并追赶上了前面的夏泽昭和方应。
穷寇莫追和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两点夏琰飞并没有和第三个人缠斗,因为她早就看出那个剩下的人实际是三个归顺于方沉晔的保镖的领头人,若是按她的能力打是打得过,可是自己因为伤口感染造成的高烧使体力和准头都下降了不少,能干掉那两个人都是靠的出其不意的一招,靠着自己瞬间的爆发力实现的一招必杀。
因墓道而产生的回音让夏琰飞无法辨别身后是否存在追踪者,而整个蛇冢也像是张着口的毒蛇等待他们这几个慌张逃窜的猎物自己进入蛇口。
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夏琰飞突然停下靠墙而立,随后她竖起食指立于唇前示意余下两人不要出声。
因为他们停下,回音减少了不少,而追踪者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墓道之中则变得清晰可闻。夏琰飞闭上眼仔细分辨,待她睁开眼睛后不耐烦的轻声开口:“啧,方沉晔居然还能跟上来?”
除了方沉晔,剩下的两个男人她完全可以确定是被干掉了,可是方沉晔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用如此快的速度追上来,这让她感到十分奇怪。
所幸敖远在方应和夏泽昭在场的时候依旧选择在她脑海里与她交谈,问过敖远后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答案的夏琰飞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件事。
她听到追踪者的脚步越来越近,夏琰飞深吸了一口气后利索的将从对方那里抢到的枪拉开了保险,靠在墙上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在墓道里开枪对自己听觉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了,她感到唯一庆幸的是那把枪上还带着消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