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11
夏琰飞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悬空而立,俯视世间芸芸众生。那些渺小的生物忙着生忙着死忙着错过与遗忘,然而这又怎样呢?不过寥寥数十年的生命,得到再多失去再多又能怎样?阎王殿前奈何桥边走上一遭也便什么都不剩。
她突然就觉得无聊,在这里又能怎样,说白了即便多了那么久远的生命她也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哦,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只有传承没有转世。
可就是一瞬间的事,什么云端天空群山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混合着金戈交错之声新鲜血液从身体中喷涌而出的味道,她转身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捅在了胸口。
怎么这么痛?怎么会这么痛?!
她抬头就看到一双赤红的眼,一句话就像炸雷一样响在耳边,那声音经久不散恍若要上穷碧落下黄泉伴她永生永世。
似乎是诅咒。
明明就是诅咒。
“借幽冥十万阴兵之力,我不信你还能摆脱心口这把刀!”
梦境中止于此,夏琰飞猛地睁开了双眼,吓了打算叫她起床的方应:“我说你能别搞得像起尸了一样吗?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好早就把黑驴蹄子塞你嘴里去了。”
刚醒的夏琰飞并不像往常一样要迷糊一段时间——期间你怎么戳她她都不会介意——她抓了两把头发就清醒无比的跳下床掏出牙刷准备去洗漱:“在你塞过来之前你有考虑过像敲死你的黑驴蹄子的心情吗?”
随后留下不知如何反驳她的方应呆在原地半天没缓过来神。
“我说......你觉不觉得其实琰飞还没醒过来,”他默默地转向开始吃早餐的蓝若雪,“这么没有逻辑的话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后者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用冷水泼了一把脸的夏琰飞才静下心来细细思量那个梦,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胸口的痛感残留至今。
她伸手抚上胸口,正好触到了温热的玉佩。
夏琰飞再次用冷水洗了一遍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再真实也不过是个梦。她夏琰飞干着下地作伪的活,早已不信鬼神报应之说。
“那老头昨天和你说什么了还神神秘秘的,看上你要留给他家儿子做媳妇了吗?”终于换下一身洛丽塔裙装穿起了紧身短打的蓝若雪靠着门框问她,“你哥要是知道了不立马杀过来和人家拼命,。”“少想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事情才能长高,一辈子注定只有155的伪萝莉。”夏琰飞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回答,因为脸埋在毛巾里的缘故声音发闷,“也没啥,就问问大学生考察项目啊之类的。”
在她经过蓝若雪身边时被对方拽住了衣服,外表比实际年轻了很多的女孩子抬头认真的望进她的眼睛:“你还记得神算老八给你算的那一卦吗?你四柱八字皆阴,唯有一字终生堪不破。他还说你今年可是有一劫要渡的,就这样你还打算跟着方家小子下地?!”
说到最后一句,蓝若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吼了出来。
然而她看到一直挂着亲切微笑——即使相处久了她早已知道那不过是个假象——的夏琰飞敛了微笑,眼帘低垂表情平静:“哪有怎样?还记得我几年前和你说过的吗,我夏琰飞不信命更不认命。说的文艺点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随后夏琰飞对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拎着毛巾走出了门:“我说你们两个打包装备还没好吗?是男人不是?”
蓝若雪看着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突然就有了一种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即将离自己远去的错觉。
她没告诉夏琰飞的是,她昨晚做梦一直在喊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离苍。
一进山夏琰飞便觉得天阴了下来,她疑惑的抬头才发现周围都是参天古木,枝叶交错只漏下细碎恍如碎汞流银的阳光流淌一地。
走在前头的青年——通过方应他们几人才知道他名叫李禹——转头叮嘱道:“走路的时候小心点脚下,这个季节就算带着药粉也总有村子里的人被蛇或者其他东西咬伤。”
目光扫过没带墨镜和帽子的夏琰飞时,他明显红了下脸。
看到这一幕的方应不知为何心里难受,走快几步开始和李禹谈天说地。
看到这一切的夏琰飞也乐得装糊涂不管,自得其乐的在队伍中间晃悠,偶尔注意一下是不是有同行留下的痕迹。
“爷爷也和你们说了吧,这山叫青龙山。说是青龙化成的,可这故事他讲了那么多遍谁还相信啊。”李禹用棍子拨开面前的草丛以防有蛇,絮絮叨叨的和方应说起自己那个沉迷在过去的爷爷。可他说出来的话落在夏琰飞几人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味,有传说的地方通常油水就不会少,如果没有这所谓的青龙传说他们倒还真觉得或许要白跑一趟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李禹提议休息一下再往前走,因为前面的山路已经变陡变险需要有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