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左左唾弃的眼神的鞭笞下,默默地拉着她顺着墙角一路溜出了我的未婚夫婿的浮生大殿。
想我当初是多么大张旗鼓的被龙沉苍抬进来的,现在却离开的这么寂静无声,我回头看着浮生殿金光灿灿的屋顶,哀鸣了一句世态炎凉。
打发了左左先回花神殿,我自己腾了云往丹穴山的凤族本家去。
丹穴是个不错的地界,四季如春的,在加上凤族对自己的封地本来就管理疏松,小仙小妖什么的自然也喜欢往那边儿钻,搞得我现在在天上腾着云往下看,密密麻麻的全是脑袋,眼晕的不行。
从上古一直旺盛到现在的一脉,当然就没事喜欢整点儿啥,来显示自己活了很久的优越感,我每次看到本家外面声势浩大的金漆大门就会这么感慨一番。
“大小姐。”门外面的侍从素质永远都非常练好,一边躬身一边给我开了大门。
每到这时我就会眯着眼睛看大门缓缓拉开,心里的优越感那真是,啧啧。
不是我这人容易满足,我这个年龄别说放在九重天和各大家族封地里,就是放在神仙界,那也算是个小字辈,所以和别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长期稳定在被骂和对骂两个基准上。
所以回到本家每当被这么温顺恭谨的一叫,我不流泪那都算我坚强。
刚往里踩了两步,我一眼就看到坐在正厅的大伯。
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我看着坐在正厅冲我招手的大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这人心里憋不住事儿,我真怕我嘴一张直接来一句:“老小子,是不是你他妈的害死了我父君?”
那我这一下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大伯坐在厅里一边招手,一边声音温和的说:“姒夭,快来让大伯瞧瞧。”
瞧你娘的腿儿,我看你巴不得瞧瞧我的尸体才开心。
奶奶,我不是故意骂您的腿儿的,您一定要理解我。
我笑了笑,慢吞吞的往正厅走,叫了声大伯。
然后就看到他站起来,飞快地向我走来,然后一把拉起我的手,左看右看,一双虎目里全是泪水。
“姒夭,你受苦了,我听你小叔叔说你受了重伤,我本想去看你,但是听左左回来禀报说你在龙族小儿子那里养伤,他待你可好?”
所以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大伯这一嘘寒问暖,我的立场立马就不坚定了,默默地把饕残的话狠狠的怀疑了起来。
“嗯,沉苍君待我甚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里有好几万年前从老天君那里得的镇元丹,一直没舍得用。你这次受了重伤,可得好好补补。”大伯还是拉着我的手,一边招了人拿来了个朱红色镶金边的小木盒,二话不说就塞到我手里,还是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拿着这小木盒子只觉得烧得慌,看着大伯这张真诚伤感的老脸,内心一片迷茫。
“谢谢大伯,”我干笑两声,转了话题,“我小叔叔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到了小叔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他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在浇花,见了我冲我招了招手:“丫头,过来看。”
我顺手把小木盒子装起来,不明就里的走过去。
小叔叔极爱养花,满院子花花草草有半人多高,一进去那叫一个扑朔迷离。我很艰难的扒拉开各种草叶子,很艰难的蹚到他身边。
“怎么了?”
“你看,”小叔叔特别开心的指着无数绿油油的叶子里的不知道哪一丛,“你看到了吗?”
我默默的摇头。
他很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把面前的叶子扒拉了扒拉,露出里面的一小盆颤巍巍的小可怜的草草。
“这是什么?”我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小叔叔。
我估计他为人师表的欲望被满足了,就看见他一甩袖子:“这是我这次受伤,你婶婶为了给我调节心情,专门从君子国寻来的熏华草。这种香草只在白天开花,傍晚凋谢,不仅少见而且极难养活。”
我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这株小草草,然后恍然大悟:“小叔,你说这番话,是不是想要告诉我,这一生就像这小草草一样,绽放的时间是短暂的。侄女受教了。”
小叔听了我的话明显愣了愣,我以为他没有想到我也变得这么会思考问题了,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想说,这么难养活的香草,被我养活了,很厉害吧。没想到你居然说了这么一串废话,让叔叔好生伤心。”
我眨了眨眼,沉默了一下:“小叔叔,对不起。”
小叔叔转身往房间走,一边走还一边叹着气:“你居然觉得你的生命很短暂,太可怕了。”
我默默地跟着他往屋子里面走,果真太可怕了。
他坐到正厅的太师椅上,拿了旁边桌上一个白玉杯子,抿了口里面的茶,示意我坐下。
大伯的事情就这么憋在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只好干巴巴的问了句:“小叔叔,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