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真心她看明明白白,她这双眼历练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五爷怎么看都不象是那样混帐负心汉,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老夫人说过,这天底下靠得过就是自己……得想法子探探五爷话,虽说探不探话其实没什么用,可至少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京府衙门,郭推官眼泡浮肿,眼里血丝密布,一脸烦躁坐炕上,一只手扯着衣襟不耐道:“谁把这炕烧这么热?这柴炭不是他家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洪先生端着茶碗,拧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缀着浓发苦茶汤,扫了眼看什么都不顺眼郭推官,没接他茬。
“定国公府逃奴一案又生枝节,东翁听说了没有?”喝完了一杯酽酽浓茶,洪先生放下杯子,声平气缓看着郭推官问道,郭推官横了洪先生一眼:“咱们自己事都没个着落,我哪还有功夫听定国公府那摊子腌臢破烂事?你也收收心,先管好咱们自己事,把你我这两条命保住再看热闹!”
“东翁!”洪先生很是无奈:“定国公府这案子哪是闲事,你想想,这官司一路枝节横生,你就没觉得这案子和咱们手里事一而二、二而一么?”
“啊?”郭推官大惊:“这案子上头有王妃失踪线索?”洪先生一声猛咳,他这位东翁,满脑门都是到哪儿寻找王妃失踪线索,有点走火入魔了。郭推官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抹了把老脸解释道:“近太伤神,有些糊涂。这事咱们头前就议论过,不就是五爷借这秋棠棣翻定国公府茅坑,要恶心恶心四爷和东阳郡王府么。”
“当初我也这么想,”洪先生抬手揉了揉眉间:“可前儿又生了枝节,说是跟秋棠棣私通那个小妾姚氏,屋里上吊自杀了,这事定国公府上也是太大意了,当天就把姚氏匆匆抬出城埋了。”郭推官眉头抬起又落下:“定国公府上就没个见事明白能主事人?秋棠棣这官司府衙还没结案,姚氏自杀,就该报到府衙,验明了再埋,这一埋,到底怎么死岂不是说不明白了?”
“东翁高见,就是这样,姚氏落葬隔天,姚家人先到定国公府闹了一场,又到府衙递了张状子,说姚氏是被定国公下毒手勒死,还有名有姓说是姚氏心腹丫头翠青可为证人。”洪先生细细说着定国公府这桩简直无法定性、乱七八糟案子:“定国公府还真把翠青送到了府衙做证来了,这翠青倒是作证姚氏是自缢身亡,却又说姚氏自缢是被定国公逼迫所致,又哭诉说秋棠棣和姚氏有染原本就是定国公牵皮条,说秋棠棣又不只和姚氏有染,定国公府后宅,个个和秋棠棣有过首尾。”
郭推官听到这里,‘噗’一声连声猛咳着问道:“这个翠青不是家生子儿吧?”
“嗯,她是姚氏带进定国公府,说是姚氏死前,已将身契还给了她。东翁想想,这局走到这里,下一步只怕要直指建安郡王府了。”
“嗯,与定国公府后宅诸人皆有染,”郭推官轻轻吹了声哨声,一脸暧昧笑道:“那定国公夫人呢?建安郡王府若不出手,孙氏声名难保,若出手……你说后头会有什么事?”郭推官满脸兴奋好奇看着洪先生问道,洪先生摊手道:“我也想不出,这事咱们作壁上观就行,东翁,失踪一事要还没什么有用线索呢。”一句话郭推官立刻回到头痛无比烦躁无比状态,两只手一起揉着额头道:“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事,你说说,该怎么办?”
“东翁,这事咱们查,胡三他们必定也查,”洪先生顿了顿道:“胡三这头,还得东翁走一趟,去寻管先生说说话。”
“好!”郭推官一跃而起,爽答应:“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