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当下答好,在外人面前扮演的十足的家奴仆妇角色,毫无一丝越主之意。
单明月九经十八难,难得回趟她曾经的家,激动兴奋自是不在话下,本还报着侥幸的心理何妈能带她去趟她以往住过的明月苑看看呢,显然俩人不仅在年龄上有无法跨越的鸿沟,连在思想上也难以达成一致。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可是看着越走越偏,与明月苑越走越远离轨迹的路线,单明月彻底宣告放弃以上不切实际的妄想。
当一扇可以称得上古董级别的门被何妈推开的时候,单明月若不是对单府的底细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对何妈也有着一定的了解,她都要以为何妈是不是准备对她行什么不轨之事了。
有用这样一个屋子来招待客人的吗?
从门口看,旧门,残窗破桌台,内设一架木制床,灰白的床幔低垂被风吹的鼓鼓直响,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单明月倒想看看何妈从哪变出一套女子的衣服来给她换装上药。
进了屋再看,旧门,残窗破妆台,如果单明月坐在梳妆台那个位置,以她现在被洪六娘抓的人鬼难分的模样,撩开头发再来个回眸一笑,就是鬼上吊也没她配上此背景来的更恐怖。
不过,她爹的好意她不想违背,何妈的意思单明月也不想忤逆,所以当何妈用着她苍劲的手掌将她按到梳妆台前坐下的时候,她都一一乖巧的照做了,未说一个不字,连脸上一丝嫌弃的表情都没好意思表现出来。
屋子虽破了点,但好歹人家灰尘蜘蛛网还是打扫掉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怎么就不能拿来招待她这个路人甲了?有谁规定招待客人就非得去明月苑那样华丽精致的雅园的......
不过她在单府少说也生活了十来年,怎么就从来没注意过还有这么个地方的存在呢!单明月不禁对这个屋子起了点小小疑心。
趁着单明月打量屋子的时候,何妈从床里取来了一套雪白的纺纱裙衫出来,一看就很符合她的气质也很投她的喜好。
“来,何妈帮你换上吧”,何妈捧着衣裳慈爱的笑着说道。
她老爹的奶妈啊,哪是她有资格可以享用的,单明月受宠若惊,忙伸手去接何妈手里的衣衫裙带道:“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何妈却不容她拒绝,当下有点生气的说道:“我来,可不要嫌弃何妈老了,这么点小事老身还是做的利索的”,边说还边动上手了,非要坚持亲自动手帮单明月宽衣解带,无论单明月怎么解释推辞都没用,就是不给她机会做好一个晚辈该做的本份,单明月拗不过她,也不想为这种小事跟个老人家争执,只得由着她去了。
得到她的许可,何妈就更不客气了,唰唰唰几下就将单明月扒了个精光,竟让她光着个身子上药,羞得她差点没直往屋内唯一的床底下钻,。虽然同为女人,她有的人家也有,但还是有点考验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虽然这地方偏的几乎不可能有人出现,但好歹是大白天啊,没关窗啊,**裸啊!
也幸亏这个过程不算太漫长,何妈的动作也如她说的当真利索,没一会就将她身上有伤的位置处理了个七七八八,挂上衣服恢复了她的人模人样。
当单明月重新整理好一头散乱的长发,穿上那套雪白的纺纱裙坐在梳妆台前正待起身时,却感觉头一阵晕眩,感觉来的太强烈太突然,以至于令她差点摔下几凳。
单明月摇晃了几下脑袋缓过神,待她再站起身回头时,赫然看见屋内的房梁上正悬挂着一个人,一个身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房梁上,看样子已是生息全无多时了。
单明月受惊不小,手扶着梳妆台,待想再看个仔细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破桌台和那架木制床榻再无其它。
“怎么了?姑娘,你可是不舒服”,何妈扶住摇摇欲坠的单明月关心的问道,眼睛却也顺着她刚才所看的位置看了一眼。
“我......没事,我们走吧!”单明月待晕眩感过去,主动搀扶着何妈朝门外走。
待出了屋,被小风一吹,单明月才感觉好多了,一颗心才算放下,她刚莫不是见鬼了?转头看了看何妈,她倒是毫无异样,还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啊。
二人相互挽扶着在单府院子慢慢的行走,单明月倒也不着急,趁机回味着她曾经在单府生活过的风光日子和快乐时光。一草一木一屋一瓦皆无变化,恐怕唯一变了的就是少了她的存在吧!别说是单明月此刻亲身经历,就是她想都没想过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人世间。
还多亏了在地狱呆的那些个没日没夜的日子,天天火里来刀里去的,什么风浪也算都经历过了,什么奇事怪事也都见识过,这点事倒让她感觉不足为奇了。
反正人外尚有仙在,鬼外尚有魔的存在,她这样一个小小人类的轨迹消失根本算不上什么,单明月一边回忆一边如此安慰着自己。
走到府中花园,单明月抬头看到远处也同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