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宁坐在秋千上晃荡,望着眼前的荷花池出神。她昨晚去找哥哥和母亲了,却是偷偷地瞒着父亲,她现在心里还在怀疑哥哥的腿到底是不是父亲一手促成的。
今日一大早哥哥便随着莫潋琛出了门,母亲含泪送他到门口。易谨宁看着哭得不成人样的母亲,却是不知该怎么安慰。母亲要跟着去,可她也没办法啊,那蝶谷圣手的怪癖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莫潋琛也劝慰她想开一点,哥哥会好的。
她也只得听从了,乖乖呆在家里等消息,内心却是比母亲还要着急。若是那蝶谷圣手医不好哥哥或者弄出个什么意外来,那该如何是好!
小桃替她推着秋千,看着小姐着急,她也焦急。
一会儿,小茹急忙忙跑进来,“不好了小姐,刚才我偷偷跟着大小姐去了大厅,听到五姨娘要将奴儿填井,现在已经抬着昏迷的奴儿去了旧院子了!”
“什么?”易谨宁刷地从秋千上弹下来,“阿筑,快,用轻功去旧院子!”
主仆几人匆匆赶去旧院子,阿筑已经提前赶到将奴儿救走。他不能在相府轻易现身,所以抱了奴儿提起轻功立即飞身纵跃出墙外。
这时易谨宁她们刚好赶来,她看了看吴妈妈又看了看面前的那口井泣道,“吴妈妈,你是不是将奴儿……”
“没有!”吴妈妈忙矢口否认,她确实还没来得及将人扔进井里。
刚才有个人进了大厅,五姨娘还以为是易谨宁,没想到却是大小姐。大小姐叫五姨娘莫声张,赶紧地将奴儿这多事的奴才扔到井里头。一开始她和五姨娘都纳闷了,没想到这大小姐平时看着温婉可人的,背地里却是心肠狠毒,连自己的亲妹子也要算计。
易谨宁慌忙跑到井边往里看了几眼,吴妈妈见她不信这才开口道,“刚才有个男人从墙外飞进来把奴儿抱走了!”吴妈妈一手指着阿筑离去的方向。
“算你走运,今日若是奴儿出了什么差错,我拔了你的皮!”易谨宁咬牙切齿,这些人成天吃饱没事干是不是,老找她麻烦?
一甩袖子,易谨宁带着跟来的小桃和小茹又匆匆往竹苑赶去。
“奴儿,你怎么了?”易谨宁一回到竹苑就看到躺在床上满脸鲜血的奴儿,她一把扑过去,“奴儿别吓我啊!”
阿筑抱着剑站在易谨宁身旁道,“主子,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没事会流那么多血?”易谨宁眼里寒光蹦出。她是不是忍太多了,那些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此时,奴儿已渐渐醒转过来,额头上的疼痛让她想龇牙一喊,而后看到小姐担忧的眼神又生生忍住。她笑道,“小姐,奴儿没事儿!”
“你的伤谁弄得?”小茹是后来才去的,一听到要将奴儿填井的消息就赶回来报告,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心里一焦急就忘了看仔细一点,没看到奴儿刚才有没有受伤。
奴儿撇着嘴呜咽道,“小姐,是五姨娘拿茶杯砸的我。幸好那杯茶是凉的,要不然奴儿就要毁容了,呜呜……”
“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易谨宁坐在床边,严肃地看着奴儿。
奴儿虽然顽劣,却是个懂分寸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是非。除非,她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让人气愤的事情。
“就是那个五姨娘啦,她要瞒着老爷和夫人,偷偷将你的庚帖给那个貌残的上将军当媳妇。我那是刚好去大厅偷吃糕点,恰巧看到了五姨娘接了那人的庚帖。”奴儿哀怨道,“小姐,要是我晚到一步,你没准就真嫁给那个丑八怪了!”
果真是不安分!易谨宁紧捏着拳头,愤恨的眼里发出寒光。既然不让人安生,我就让你们永远不得安分去!
易谨宁想到这里,眸子里狡黠闪过,对奴儿道,“奴儿,你附耳过来,我有任务交与你!”
奴儿神偷的本事她还没真正见识过,而且自打进了相府,她也不再干那勾当了。恐怕手也痒了吧,如今就拿五姨娘来试试她的身手。
奴儿听得小姐耳语一番,一阵捧腹大笑,连小桃私下问她也故作神秘,只一句,“欲知详情,请看明日五姨娘院子里会发生何事!”
小姐这是真的要反击了!小桃欣慰地有些想哭,这么多年来见惯了小姐一声不吭地被欺负,如今她真要为自己争取一番了,真好!
“阿筑,今日的事,我不想让莫潋琛知道!”易谨宁眼睛看着门外,却是对阿筑说道。
莫潋琛这人她信得过,但是她不想什么事都靠别人。重新活过一回,对付那些小虾米,她还应付得来。
“这个……”阿筑疑惑地看着她,“可是主子他说……”
“主子?”易谨宁也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他,“你说,谁才是你主子?”
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可怕,阿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在女人身上出现,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是他八岁那年遇到同样八岁的莫潋琛。他当初就是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盯着他,叫他为自己活下去的。
他犹记得,那眼神,虽可怕却又并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