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蔓果然将方才中意的几支木簪都买了下来,见女儿回到身边,急急的将手中东西塞到对方怀里,还低声抱怨:“你这丫头,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不知道为娘会担心吗?”
“你的担心,女儿还真没看出来。。”
顾绮年理着手中的东西,见其居然想买大陶罐,忙言道:“娘,这玩意买回去做啥?你若是想要,可得自己拿。”
“使性子了?”
何青蔓乐呵着接道:“娘什么东西没给你挑一份?可不能觉得委屈,今儿多难得的机会,平时你想出来,还没机会呢。”
“女儿明白,能够出府散心都多亏了娘,否则这会子还只能待在那四方庭院里。”顾绮年妥协,好言好语。
“你知道就好,若不是有个开明的母亲,你还真没法出得了大门。”
何青蔓得意归得意,但到底还是听从了女儿的说法,并没有买大件的物品。
两人逛得很畅快,不拘小节,甚至就在路边的摊位上吃起东西。
顾绮年很喜欢这种方式,没有侍女成群,不用遮面拘谨,就跟这道上的很多姑娘般走在路上,可以随意的在某个摊位前逗留挑选,而不是坐在华车里,隔着帘幕打发婢子下去购买。
其实,用娘亲的话来说,都是些陌生人,互不知根底,有什么好防备的?
大家千金,又如何了不得?
连在外露个面就是不合规矩,确实有些小题大做,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没觉得自己有多矜贵,反觉得那是种束缚。
出来走了圈,前些日子在侯府里的烦闷就忘却到了脑后。
西街的街尾,就是香满楼的所在。
顾绮年自然想去。
何青蔓就笑她,“你这刚吃饱。就想着下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个闺女?”打趣着却也没拒绝,“我上回刚去过,保不准有人记得,等会到佛华寺换回衣裳,回府前咱们光明正大的过去。”
“嗯。”
两人起身,付了面钱。
何青蔓虽然对事物挑剔,但从来不分贵贱,只在意是否合她口味或者眼缘,喜欢的是那份独特精致。而非事物价值几何。
街巷里常见的木簪,或者就比那些名贵首饰要得她欢心。
顾绮年亦是这样认为,并不觉得银子就可以衡量一切。
对街边的小吃。她同样钟爱。
母女俩走得很慢。
因为人群拥挤,压根没有留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人正悠悠的尾随着她们路线。
只是,余生无趣的拉着同伴衣袖开口:“传睿,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就这么对寻常母女能有宫里的珠花?我还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再说,谁家的夫人小姐会穿成这样跑来街坊游走,这不是闲得无聊吗?”
“咱们本来也闲得无聊。”
听到这样漫不经心的回话,余生止了脚步,侧首皱着眉头就道:“你说你堂堂穆家三少爷,贵妃娘娘的爱侄。还真能闲到这种地步?我可听说,你府里正在替你说亲,怎么会无聊?”
玄衣玉冠的少年。正是永兴伯府的三少爷穆传睿。
听到好友提起说亲的事,闻者若苦涩若无奈的笑了笑,语气淡极,“说亲事项都是我母亲在交涉,与我何干?”
余生咂舌。纳闷着反问就道:“但那是你未来的妻房,什么叫与你何干?”
穆传睿的表情突然变得意味深长。目光深邃的盯着好友,“余生,你当真觉得,顾氏的女儿,会成为我的妻子?”
他话落,亦不等对方回应,继续往前。
余生自得跟上,想追问,却没有问出口。
其实,早在听说永兴伯府向延庆侯府提亲的时候,他就在心中纳闷,为何穆家会去求娶太子妃的堂妹,这实在匪夷所思。
但事关人家家族,虽说自己平时跟传睿交情颇深,却也不方便追问到底。
只是此刻听这语气,又观其态度,想来跟顾家七女做不成夫妻?
或者说,就算真成了亲,也难长久?
否则,身边人怎可能这样漠不关心?
余生在心中思忖,但并没有将好奇表露出来,只是对眼下这种亦步亦趋的紧随对不知名母女的行为不太认可。
忍耐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用肘子捅了捅好友,认真的询道:“传睿,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这是要跟到什么时候?
我陪你来城西,本是来寻乐子的,以为有什么新鲜事能看,可不是做这盯梢的差事。你若真对人家姑娘有意思,派个小厮跟着探个情况就成,何必非得亲自?”
“我本就是过来走走,道在这,你不往前,难不成还走回头路?”
穆传睿望着好友,不骄不躁。
后者叹息,改言道:“要不成,我们去试试你刚说的美食?是在哪的?”
“等会再去。”
余生暗道自个今儿是摆明了在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