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姚倾心头一凛。跟着姚倾回来的流苏更是吓白了脸,轻轻拽了姚倾的袖子,道,“七小姐,不会是因为二皇子的事情吧。”
小丫头春芽飞快的扫了姚倾和流苏一眼,而后闷不做声的退到了一旁。
姚倾瞥了流苏一眼,对春芽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了吧,屋里流苏在就行了。”
春芽低眉顺眼行礼道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湖蓝色门帘被一开一合,春芽的身影被挡在了外面。脚步声也渐渐远了,姚倾才肃了脸瞪向流苏。
流苏见姚倾目露厉色,登时心头一跳。忙不迭的垂了头,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依然不敢惹姚倾生气。
心里一直认为姚倾丢的东西定然是被贺?故意夺走,要图谋不轨。就越发的着急起来。
姚倾知道她是真心在替自己担心,因她过于鲁莽,不知轻重的在春芽面前说出二皇子的话而引起的怒气,也渐渐小了不少。
一面往内阁里面走,一面道,“流苏,你还记得春芽是怎么到了咱们屋子的吗?”
流苏不知姚倾为何避重就轻,说起了春芽的事情。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她原本是老太太院子厨房里的粗使丫头,那会屋子里的紫英、紫鹃两个姐姐放出去配人,我同流萤姐姐从二等被提成了一等婢女。七小姐屋子里少二等婢女,老太太瞧着她做事踏实,又能干就将她送给了小姐。”
紫英、紫鹃都比姚倾大六七岁岁,原本是姚倾屋子里的一等婢女,在姚倾十二岁的时候先后被放出去配了人。
姚倾听流苏说完后,点了点头,道,“我屋子里的规矩是什么你可知道?”
流苏是一等婢女,虽然不及流萤得力,但在小丫头们中间也是极其有威严的。她要管束下面的小丫头,自己自然要十分清楚姚倾屋子里的规矩。姚倾这样问,到叫她一时蒙住了。抬眼愣怔的看了姚倾半天,才懵然开口,道,“小姐说,屋子里上上下下不管是谁,都不得随意去外面打听消息。也不准在一起乱嚼舌根。二等婢女不得入暖阁,三等婢女不得进上房。”
说到这,流苏忽而发觉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姚倾。
姚倾此时已经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道,“方才你我进门时,春芽正是从暖阁里出来。”
流苏素来治理手下的丫头都是极其严格的,春芽今日做了这样越了规矩的事情就是在打她的脸。脸上登时如火烧一般,恨恨道,“奴婢这就去罚那不守规矩的小蹄子。”
说着就要往外走,姚倾扬手喝道,“慢。”
流苏依言停住脚步,脸上却还是愤恨难平,其他书友正在看:。
姚倾对她招手,“你别急,过来跟前,我跟你说道说道。”
流苏是个火爆性子,一口气闷在胸口,难免脸色难看。尽力平复着胸中的怒火,长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姚倾跟前。垂首,听着。
“咱们屋子里因为规矩严,素来没有人敢犯错误。我最信任你和流萤,你们两个也替我把守的很严。我屋子里有两个二等婢女,四个三等婢女,还有几个洒扫的丫头婆子,哪一个逾矩过半点?且不说她们是不是衷心于我,光是咱们的惩罚就叫她们不敢轻举妄动。”姚倾声音柔和,缓缓说着。
她屋子里的规矩都是顾氏定下的,因姚倾的身份不同,虽是嫡女却并不受老太太和侯爷的喜爱。她没有儿子傍身,虽顶着夫人的头衔,却在侯府并立不住脚。她总是时刻提防着小殷氏和各位妯娌的阴损暗招,所以对待下人要求极其严格。唯恐这些最贴近身边的人,做出伤害姚倾和她的事情。
所以姚倾屋子里无论是管事妈妈还是一等婢女,所有人只要犯了规矩,就要打了板子送出去,绝不姑息手软。
姚倾屋子里曾经有手脚不老实的丫头,见姚倾掉了一只赤金莲花玛瑙红玉镯子,捡起来没有告诉姚倾,而是自己留着了。被查出来之后,直接打了十五大板卖了出去。自此姚倾屋子里,众人皆是规规矩矩的,没有人敢做错半步。
春芽素日里是最谨慎小心的,她对谁都很好,也对流苏、流萤很信服。且当初打了那小丫头的事情,她也清楚。她如何就敢公然犯错?在姚倾和流苏回来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自暖阁里面出来?
流苏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一时又没有想清楚。
姚倾见她蹙了眉头,神色飘忽不定,便知道她还没有想通,便道,“她大着胆子犯了规矩,却能安之泰然,因为她有靠山。”
流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被姚倾抓了回来。她恍然大悟,瞪圆了眼睛,低声惊呼道,“老太太。”
姚倾点头,将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她不要出声。道,“在清凉寺,我的确是掉了东西。可却并不能断定了是二皇子捡了去。老祖宗叫了顾妈妈和流萤去问话,却也不见得是问这件事。没有人有证据说我掉了东西,更没有瞧见是二皇子拿走了。老祖宗若因我见了外男而诟病我,也不成。当时我不是同他和肃亲王世子私会,三姐、六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