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住着旁人的,若同前世没有差异的话,住的便是来祭奠生母的二皇子贺?。姚倾心头一跳,竟也有些紧张的看向流萤。
流苏提着湿透了的裙摆,一脸的不高兴,道,“住的还是皇亲贵胄呢。真真是丢尽了肃亲王府的脸,竟教出那么笨的奴才,两个人抬一桶水都抬不稳。”
“肃亲王府?”姚倾诧异,秀眉拧在了一起。“是肃亲王府上的哪一位?”
“奴婢不知道。”流苏脸上的不悦神色并没有退减半分,还是那副不高兴的样子。“既是小厮,定是王府的公子。”
“管他是谁,与咱们什么相干。小姐也不同他们来往。”顾妈妈想到下午林中的人影,便心中有些不踏实。上前将手里的帕子围在了姚倾的胸前,“小姐,趁早洗漱了歇息吧,今日忙了一整天,定是乏累了。”
顾妈妈一说,姚倾倒真的觉得身上有些酸痛。亲自又将围在胸前的帕子平了平,对流苏道,“你快下去换了干净衣服吧。往后出门躲着他们些,闹出闲话来不好的。”
流苏撇撇嘴,还是心疼自己的裙子和鞋子。闷声道,“谁同他们闹出闲话来,躲还来不及呢。若叫他们知道小姐你住在这,他们家的爷保不齐要来拜访呢。到时候若叫三爷知道了,又是一场好闹。”
姚倾美艳名声大盛,京中众人皆知。许多簪缨贵族家的公子,日夜盼着的不过就是一睹芳容,若真能令他们心神俱荡,倒也不在乎家中长辈劝诫不准娶此等妖女进门的话,下聘求娶。
原本这些话,永宁侯府的人是并不知道的。只一次姚倾的三哥姚子瑜与同窗一起吃酒,各自都说起了自家的姊妹,对方多吃了几杯就将上面的混账话说了出来,惹的姚子瑜暴怒一场,说他们不知尊重永宁侯府嫡出的小姐,当即就和那同窗吵了起来。回到府上,更是劈头盖脸将姚倾骂了一顿,提点她莫要轻浮,让姚倾好生委屈。
之后两人便冷战起来,哪怕姚子瑜日日来给顾氏请安时特意多留下来陪她说话,她也不理。又不知这姚子瑜自外面寻了多少小玩意来哄,姚倾才算罢休。兄妹俩和好如初。
只是自那之后,姚倾屋子里的人常拿京中那些糊涂纨绔的话来说笑。
姚倾听了脸上躁红一片,嗔道,“你这是咒我要闹闲话吗?该死的小蹄子,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冲过去锤流萤。
吓的流萤满屋乱窜,不是抓了流苏,就是抓了顾妈妈躲在身后跟姚倾求饶。
流苏和顾妈妈少不得在旁边一面笑话她们,一面劝阻,闹了一场才安静下来。
流萤讨饶行礼下去换衣服,姚倾则开始洗漱。
这冰泉的水没什么特别只特别凉罢了,姚倾洗漱过后,又由流苏服侍着上了方正大师下午新配来的药,便躺下休息。
原本折腾了一日,便就累的不行,如今知道来清凉寺的并非是贺?她又暗自松了一口气,再加上方正大师配的药有一股好闻的清香味道,姚倾躺下不一会便在这清香的味道中睡了过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三小姐姚碧萝此时还在忙着收拾箱笼,原是漫不经心的听丝竹说些琐事。忽而听见她说姚倾屋子里的流苏同旁人家的小厮吵了起来,便有些紧张似的,问道,“可知是谁家的小厮?”
丝竹一面将箱笼里带来的小玩意摆出来,一面道,“奴婢听他们吵闹时,似是提到了肃亲王府。只是不知道是肃亲王府的哪位爷身边的人。”
姚碧萝握着粉彩梅花枝茶杯的手猛的握紧,指节泛白。
丝竹瞧见她脸色不好,便上前道,“小姐是不是身子乏了?奴婢侍奉您洗漱歇了吧,明日六小姐不是说要一早来跟您学习女红的。”
姚碧萝脸上不适的神色稍纵即逝,起身便就着丝竹的搀扶去了净房洗漱。
第二日一早,姚倾是被钟声叫醒的。小和尚们开始早课的时候,她也起身开始洗漱。
青色床幔被左右掀开时,姚倾已经坐好,将双脚踩进了双色缎孔雀衔珠芙蓉绣花鞋里。懒懒伸手遮唇打了一个哈欠后,就着流萤的搀扶起了身。
“小姐,您的脸……”还未等姚倾彻底醒过来,便听见流苏的惊呼声。
尚且残留的一丝睡意,全被这声音打散。姚倾眸中迷雾尽散,望向流苏,见她脸上并不是惊慌之色,似乎略略还带了几分高兴。想来,并不是病情严重了。
于是便问道,“怎么了?”
流苏定睛看着姚倾,面露喜色。“小姐,您的脸全好了。”
全好了?姚倾不信,快步走到了临窗的案子旁边,将紫檀掐丝嵌珠琳琅盒中的菱花小镜取了出来照,一望之下,也叫她怔住了。
镜中的人,肤如凝脂,气色红润。哪里还有那些丑陋的红疹。
“方正大师果真是杏林妙手,竟不过一夜就将小姐的病治好了。”流萤双手合十,念佛感谢方正大师一番。
“咱们快些告诉太太,也好早日回府呢。”流苏也是万分欣喜。
只姚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