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幸这两天脾气非常不好,搞得邱继宇都不太敢给他打电话。自从那天狠狠揍了陆许一拳之后,他决定给自己找一个发泄的渠道。
这个死陆许,不喜欢直说不就好了,竟然用那么蹩脚的理由来搪塞他,当他是白痴啊还是白痴啊?
叶幸咬着牙,狠狠把对面飞过来的网球打了回去,仿佛那被抽瓢了的网球是陆许那张帅气的脸。
对面那个身材火辣的姑娘一个没接住,撒娇地甩了甩手上的球拍道:“帅哥,什么事这么不顺气啊?”
叶幸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这女人长得不算丑,可是他叶幸喜欢的是男人,而且只是那一个男人!他不想跟她多啰嗦,只是冷冷道:“接着打!”
女人吃了个闭门羹,没趣地撇了撇嘴,捡起球又打了回去。这是个公共的网球场,她每天过来不过是想钓个帅气的凯子,被拒绝的次数也不少,所以倒也算大气。
叶幸被对面的女人看得很不爽,手上的力道不觉又加重了,一拍子抽过去,网球远远得飞出网。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招呼也不打就转身就出去捡球了。
他一路小跑出了安全网,转到背面却猛地呆在原地。
地上,倒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额头上血迹斑斑,旁边,正是叶幸打出来的那颗网球。
叶幸的脑袋里“嗡——”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上的球拍无意识地滑落在地……
陆许这些天都住在毛微微的诊所里。
他不敢回属于武月的房子,更加受不了旅馆那种充满了细菌的地方。毛微微为了他特地去买了一整套全新的日用品,还有陆许唯一会喝的S牌的纯净水。
早上七点不到,毛微微办公室的电话铃猛地响了起来。
陆许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对着电话为难了半天,最后还是拿出手帕包好话筒,举到离自己十公分远的地方说道:“你好。”
“陆许?我是邱继宇。你果然在毛医生那里,叶幸出事了。”电话那边邱继宇的声音里有一股压抑着的焦急。
陆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谁,抓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办。
邱继宇等了半天不见陆许有反应,以为他还在生叶幸的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陆许,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你一定要帮帮叶幸。他现在被人告过失杀人,已经被拘押了。”
……
A市的看守所的会客室里,陆许抱着手站在桌子前面,盯着对面形容憔悴的叶幸。
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又会再见。来这里的路上邱继宇已经大致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
被球砸到的老太太是当场死亡的,事实证明凶器也确实是叶幸的球。
老太太姓周今年七十二岁,之前得过乳腺癌,但是她很乐观坚强,那么大的年纪不但接受了治疗,康复的还很好。她每天都会经过那个网球场附近,跑步锻炼身体。
周老太太的儿女都在外地上班,平时是自己一个人住,其他书友正在看:。出事了以后儿女都赶了回来,没想到自己的妈妈连癌症都能战胜,却死在一个网球下。一家人伤心之下将叶幸告上了法庭,要求各种赔偿共计人民币三十万元整。
叶幸据理力争,坚决不承认罪行,激动之下言辞有点过激,结果被以藐视法庭罪收押了起来,不得保释。
陆许叹了一口气,看着叶幸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一言不发。
邱继宇坚持要他过来看看叶幸,说是这样的非常时刻能给他一些安慰。可是他实在对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感情。他尴尬的东张西望起来,突然发现一边的墙壁上有一块灰白色的污迹,于是一点一点挪了过去,掏出一张湿巾开始专心致志地擦起来。
叶幸本来一直低着头不想理他,以为他会来哄哄自己什么的。可是看见他竟然开始擦起墙壁来,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拎起凳子拍死他。
“你既然这么不想见我,那还来干嘛?你走吧!”叶幸在脑子里幻想了无数次拍死陆许的画面,最后还是不忍心,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哦,再见。”陆许如蒙大赦,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干净的墙壁,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叶幸慢慢红了眼眶。
……
周老太太身前居住的房子里,陆许正来回踱着步子,一边的田休依旧不停拿笔在记录着什么,而邱继宇则是一脸深沉地看着陆许。
空气里有一种难忍的沉默。周老太太的子女面对警察终究是放不开,两人对望一眼,眼神不约而同的飘向餐桌。
陆许捕捉到了两人的眼神,一步跨到了桌边。
周老太太的子女顿时屏住了一口气,紧紧看着陆许的动作。
只见他拿起了一份随意放置着的报纸,一点一点的对折成一个长方形,然后开开心心地放在了一边。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满头黑线。
“咳!”邱继宇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想提醒陆许注意力集中,没想到那个家伙完全没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