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玛瑙戒指将她的手衬得更加漂亮。
良彤打量云想容时,云想容也在看她。
眉目清秀,身量纤细,温柔如水,翠绿的袄子显得人十分娇|嫩。倒真是个妙人。
“几岁了?家是哪的?会做些什么?可识字吗?”
不等良彤回答,卫二家的已道:“良彤是余杭人,她爹是咱们沈家杭州笔墨铺子的二掌柜,自小跟着他爹学习管家管账,识得一些字。今年十六了。”
云想容哪里看不出卫二家的对良彤的维护,心下叹息,笑道:
“原来如此。那暂且留在我屋里吧,也不拘做什么,先领二等丫鬟的月例。”望着卫二家的:“卫妈妈,你看如何?”
这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卫二家的哪里会有任何意义?连连道好,又嘱咐了良彤:“好生服侍夫人和伯爷。”
良彤面上通红,忙倒是。
卫二家的就说不耽搁夫人练字,先去吩咐人将良彤的行礼送来,便退了下去。
云想容拿起紫毫笔继续写字,柔声吩咐:“良彤,续茶。”
“是。”
良彤倒了茶,双手捧着小心翼翼来到云想容跟前,因小几地方窄,铺开了宣纸和砚台就没了放置的地方,只得立等。
云想容写好了一个字,抬手去接过白瓷的盖碗。
良彤不经意抬头,正瞧见云想容的脸,顿时愣住了。
卫妈妈让她来服侍伯爷,她是欢喜的,可与如此绝色的女子相比,她是天上的云,她就是地上的泥!不,她是埋在泥地里的癞蛤蟆……
良彤的心立即凉了半截。
下午沈奕昀下衙回来,还没换官服就飞奔回了卿园,先奔进了卧房。
彼时云想容和东哥儿都才刚睡醒了午觉,母子俩正趴榻上玩,朱瑞家的和玉簪、玉钗、良彤在一旁服侍。
见沈奕昀进屋来,几人都忙行礼。
沈奕昀旁若无人的先亲了云想容的脸颊一口,又去抱儿子,咧着嘴笑的像个孩子似的:“哎呦,咱家东哥好像胖了一点。”
屋里服侍惯了的早知道沈奕昀见了云想容就是最开朗温柔的人,离开云想容就是最疏远冷冰的人,都习以为常。
良彤却觉得对沈奕昀的印象都在此刻颠覆了,傻站在那里。
沈奕昀抱着东哥坐在云想容身旁,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姑娘,疑惑的问,“这是?”
云想容道:“卫妈妈今日带来的,说是余杭笔墨铺子二掌柜家的女儿,名叫良彤,留在屋里填补英姿的缺。”
“英姿不是也还常常进来的吗?”沈奕昀不解。
云想容暗叹,这个呆子,自个儿恐怕根本没有多想呢。
劝说丈夫去睡别的女人的话,她又说不出口,一时间唇角翕动,终究是不知该怎么说,接过东哥抱着,道:“你快更衣吧,仔细衣裳上沾了灰尘染在东哥儿身上。良彤,玉簪,服侍伯爷更衣。”
沈奕昀蹙眉望着云想容的侧颜,在回头看了一眼含羞带臊的良彤,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先不急着更衣,我有件事与你商议。”
“什么事?”云想容笑着问。
“英姿如今也升了管事的媳妇,你屋里没有大丫鬟不行,我瞧着玉簪、玉壶、玉钗和玉坠四个都是懂事大方的,跟着你这么就也都忠心耿耿,不如就提了一等大丫鬟,留在屋里近身服侍。这样一来,太后娘娘赏下来的宝娟那处就没有了人作伴,不如让良彤过去,宝娟是个娴静的,良彤又通文墨,让他们在惜墨阁好生为你管着书卷,你若无聊,也可让他们来为你读书解闷儿。”
说到此处,沈奕昀不等云想容做答,已经叫了英姿和卫二家的来,将方才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
伯爷吩咐,板上钉钉。良彤一下就从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变成了惜墨阁陪着宝娟管书卷的。
卫二家的脸上就不怎么好看。
玉簪、玉钗、玉壶和玉坠儿得了擢升却极为欢喜。一同谢过了沈奕昀。
沈奕昀这才起身去更衣。随后叫了卫二家的去外头说话。
屋里没了外人,玉簪笑道:“夫人,您瞧伯爷多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