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闻言笑道:“请转告我母亲,现下正热着我的安胎药,我趁着这会子更衣预备,待会儿吃了药我就去。。”
云娘笑着行礼道:“姑奶奶请安心预备,不必焦急,侯爷还特特嘱咐您回去时候尽量慢着些,多留心身子呢。”
云想容修长柳眉一挑,明眸含笑道:“今日父亲在家?”
“是呢,侯爷知道今日赵姨奶奶回来,欢喜的什么似的,特特的去与皇上告了一日的假,皇上对侯爷还当真是关心入微,当即开恩允准侯爷在家里多陪赵姨奶奶几日。”
云娘说话时语气十分的骄傲。
云想容笑而不语,皇上现在正是安抚人心的时候,又哪里会对云敖不好?就如皇上明明狠毒了沈奕昀,短期内也不会真正对沈奕昀动手的。因为他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吩咐英姿送走了云娘,云想容便先行梳妆。她也有日子没见赵姨奶奶,知她喜欢鲜亮明快的颜色,特地选了身豆绿色的交领素缎褙子,外头配掐牙的锦缎比甲,头发随意挽了个纂,斜插着青玉扁方,打扮的清新简单又不失考究。
用了安胎药,云想容就带着柳妈妈玉簪和英姿启程去了永昌侯府,才到府门前,正瞧见云敖与孟氏、云传宜、云博宜以及陶姨娘、素姨娘和一并奴婢们站在丹墀下翘首以盼,其他书友正在看:。
云想容下了马车,先给云敖与孟氏行礼。“奶奶几时到?”
“你来的正巧,才刚赵姨奶奶才派了人先来报信儿,说是不出盏茶功夫就到了。”孟氏面上含笑,显得十分喜欢。
“奶奶总算是回家了。”云想容不免感慨。叹息道:“这么些年,在拢月庵也吃够了苦了。”
云敖闻言也十分动容。
他之所以有今日,也正因为当日憋着一口气,一定要给母亲争气。如今终于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可以将赵姨奶奶接回来,他也可好生尽孝道。云敖背脊挺直的瞧着路口方向,神色期盼又紧张,浸淫官场多年的人,竟将心中所想尽摆在脸上了。
云想容挽着孟氏的胳膊站在一旁,将云敖举动都瞧在眼里。看来云敖不论平日对旁人如何。对赵姨奶奶的心是真的。
不多时。就瞧见一辆简单的青幄马车缓缓而来。车辕上坐着车夫和乐水,一旁还跟着两名护卫。
云传宜和云博宜一瞧见马车,立即快步应了上去。异口同声叫着:“奶奶!”
云传宜嘴甜,更是哽咽道:“奶奶,你总算家来了,我好想你啊!往后咱们可以天天在一处了!”
赵姨奶奶撩起车帘,瞧着两个孙儿含泪点头。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下人们在地上铺了蒲团。云敖与孟氏在前,云想容与云传宜、云博宜在后,其余下人最后,一同给赵姨奶奶行了大礼。
她不过是个姨娘,全赖着有个争气的儿子才能活的如此快活滋润,现下回永昌侯府来。还受如此大的礼。
赵姨奶奶清静惯了,从前又没受过如此礼遇,一时间有些木讷发愣。。
云敖热泪盈眶,起身扶着赵奶奶下车:“娘,儿子盼了这样久,您终于肯家来了。自打儿子回了永昌侯府,整日里都在惦念着您,我在这里锦衣玉食,您却在庵堂里头受苦,您叫儿子如何安心啊!”
赵姨奶奶红了眼眶,摸了摸搞了自己一头还多的儿子的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媳妇三天两头的去看我,常常给我送写嚼用不说,还总是说你如何惦念着我,咸宁,我这次回来可是看在媳妇的面儿上,媳妇儿是个好女人,往后你可对她好些,莫要欺负了她。”
云敖便瞧了一眼温婉笑着的孟氏。想到曾经她的好,以及初成婚时跟着他所受的苦,还有她对他的真心,云敖的心十分温暖,对孟氏笑着道:“娴静,多谢你。”
孟氏已记不清云敖上一次叫她闺名是几时了,除了惊讶,还有几分心酸,只笑着摇头道:“娘就会夸大,是疼惜我呢。”
孟氏与云敖一左一右扶着赵姨奶奶上了丹墀,又换乘了青绒小轿去了前厅,在主位落座。
云想容与云博宜、云传宜重新给赵姨奶奶行礼。
“快搀起来,搀起来。”赵姨奶奶忙吩咐乐水来扶云想容,起身已到云想容跟前:“听你娘说你有喜了,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你在我心里还是小毛丫头一个呢,这会子竟然也是快做娘的人了。奶奶老了!”
“奶奶才不老。”云想容想起今生刚刚醒来时,正跟着母亲在拢月庵养病,赵姨奶奶疼惜她,对她关心的无微不至。
正如赵姨奶奶所说的,一晃这么些年过去,原本不预备嫁人的她,竟已嫁作人妇,且还意料之外的与前生最不可能在一起的沈奕昀成了亲,还有了身孕,。
云想容也觉得有些沧桑。
赵姨奶奶叹道:“当年在拢月庵见了奕哥儿,我就十分的喜欢,当时只想着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漂亮的小孩儿,竟然比你父亲当年还俊,比你小时候也俊。怎成想月老儿早就给你们俩绑了红线,你们今日成就了好姻缘,焉知不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