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时辰不动。
心渐渐平静,有些解不开的心结虽不指望一时半刻解开,到底也能沉淀下去。云想容不愿意自己永远沉浸在过去中,该放下的她必须放下,就算现在做不到,将来也必须做到。
如同珍哥儿的事。她宽慰自己,就当她是远行了,与珍哥儿共同生活在这片蓝天下,虽不能见面,但是她知道珍哥儿还好生生的活着,这就够了。至于珍哥儿落在云明珠手中会如何,她想都不敢想。
脚上的肿渐渐消了,只是脚踝转动不那么方便,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云想容却不想继续在拢月庵打扰赵姨奶奶。因为云明珠太闹腾。
在拢月庵,她或许觉得赵姨奶奶是自己的亲奶奶,所以格外的肆无忌惮,这几日接连不断的挑衅。她都冷处理,云明珠得不到她的正面回应,好像更生气了。拢月庵的清静之地俨然要变成云明珠撒泼的战场。
“奶奶,我们也该回去了。”云想容在赵姨奶奶的屋里,双手为她捧上一杯茶。
赵姨奶奶接过白瓷的茶杯放在半旧的炕桌上,叹息道:“卿卿,你回去了,怕就要进宫去陪梅美人了。在宫里有可能会发生许多难以控制的事。”
“我知道。”云想容身上染了檀香味,人也平和了许多,即便着急。也能恬淡冲虚,悠然的笑着:“我总能想到法子的,奶奶不要为我担心。这些天被我们姐妹闹腾的。您一日清静都没得到,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原本她被云明珠推下马车,不但不声张,还想法子给妹妹遮丑,赵姨奶奶就很是感动。而且这段日子赵姨奶奶也看得出。云想容一直没有与云明珠计较,在可行的范围内都是随她去闹。
赵姨奶奶觉得孙女稳重懂事之余,还觉得云想容颇为委屈。
如今她这般与自己说话,在想到她将来的前程未卜,赵姨奶奶越发的心疼了,将云想容搂在怀里道:“好孩子。你听奶奶一句话。”
云想容闻着赵姨奶奶身上带着檀香以及她特有的淡淡香味。幸福的笑着:“奶奶您说。”
“人这一辈子,总是有个沟沟坎坎难平的。俗话说的好,‘登高必跌重’。又说‘盛极必衰’,所以这个度,一定要把持的住。得意时,须得留得三分余地以防被往后失意。失意呢,也不要全然气馁。因为运气总是轮流转的。卿卿。你如今虽然在窘境之中,可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奶奶说的是。”云想容笑着坐直身子。桃花眼中波光潋滟,俏脸隐约有刚毅之色,语气却是轻快的:
“我会记得奶奶的话,往后失意之时,我会想着‘再也不会坏过如此了,还有什么坚持不下去?’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如此想,只要死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我连死亡也不恐惧,只是看死的值不值得。”
“这孩子,可不是疯了?张口闭口死不死的。”赵姨奶奶眼里含了泪,心下担忧的很,就怕云想容为了不入宫去做了傻事。粗糙的手指摸摸云想容滑腻的脸颊。
云想容笑眯了桃花眼,道:“我浑说的,奶奶不用太挂怀。此番回去,下次来看您就不知是几时了,您千万要保重身子,我一得空就会来的。”
云想容站起身,一瘸一点的给赵姨奶奶行了礼,出门吩咐去了,。
乐水望着云想容的背影,叹息着对赵姨奶奶道:“我还在想要如何逐客,想不六小姐却先悟过来了。”
“她是个知道深浅的人。去留都是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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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云想容和云明珠先去给老夫人请安自不必说。老夫人见了云明珠就如同看到空气,大房和二房的人也从中看出端倪,却不好细问。只在心里猜测着老夫人的用途,面上对云明珠越发不理会了。
云明珠气的跳脚,还要被迫住在云想容的灵均阁里。
云想容偏偏不给他阁楼,说怕她住着冷,给她安排了一间东厢房住着。
马上就要到五月,天气哪里还会冷?这分明是排斥她!
云明珠去找老夫人说项,又去求孟氏,可他们都是一个答案:
“既然你父亲将你交给了你姐姐照顾,就说明你父亲相信你姐姐的能力,你也不要挑肥拣瘦的才是。有多少人想让你六姐姐教导还求之不能呢,你也不知道把握机会好生请教如何写字。”
云明珠被堵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又赶上这两日吃了点驴打滚,黏食不好消化,就闹起了胃疼的毛病。
“小姐。”英姿从外头回来,兴致勃勃的道:“才刚我听春晖堂的小丫头说,才刚恬王府给咱们府里下了帖子,说是宴请府上的妇人小姐们去王府赏花。”
云想容放下手里的绷子,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道:“这个时候的,去王府赏什么花?”事出异常必有妖,恬王府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
“待会儿若来人。你就说我脚上还没好利索,韩妈妈不让乱走动,什么宴会的一概不参加,”
英姿有些可惜,不过她历来不会质疑云想容的意思,就笑着颔首应是。
柳月捧着一碟点心进屋